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 http://www.bookben.cn/ 楔子   十三岁的花月走在应家如迷宫般的花园里,想着晚餐用什么打发。听说应家的主人今晚都会回家,还有一直呆在英国什么公爵祖父身边的应家小少爷也会来玩上几天,看样子做厨师的母亲今晚上是没时间顾她了。   这样也好,总比让母亲对着她愁眉苦脸的好。早熟的花月无所谓地挑挑眉。   一转弯,却与冲出来的一个小人撞了个满怀。   “痛。”被撞到腰的花月吃痛地叫了一声。   “你走路不长眼睛啊。”对方跌倒在了地上,不禁恶狠狠地道,但稚嫩的声音却没有什么威慑力。   花月一抬头,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蓦地进入她的视线。浓密柔顺的黑发,大大的眼睛,嫩嫩的脸颊,小巧的嘴唇,花月一时间怀疑他是不是从电视上下来的洋娃娃。   “看什么看!”又是恶狠狠的一句。   看样子这个娃娃脾气不怎么好呢,花月轻笑在心里。这个小孩她从未见过,他的穿著和脾气也不像是佣人的孩子,聪明的花月立刻知道了他的身份——应家的小少爷,应无御。   不过他怎么会一个出现在这里呢?这个花园大得让刚来不久的佣人都不知道怎么出去,他们怎么会让这位小少爷一个人来这呢?   “你在这里干什么?”花月没在意他的敌意,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你管我,我看花不行啊。”小男孩一听,立刻冒出防备的刺刺。   花月轻笑,看样子是迷路了。   “你笑什么!”小男孩瞪她一眼,还没有人敢这样嘲笑他。   “笑你长得可爱啊。”花月偏头,看向他气鼓鼓的脸。   “你!”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制服的女孩一脸从容的笑意,应无御呆了一呆,还从没有人在他面前笑得一点心机也没有呢。身为应家与罗斯特家族的独子,大人们见到他都是一脸和蔼地讨好,小孩看到他不是羡慕就是嫉妒,女孩子最烦了,眼睛里面总是冒粉色的桃心。   “啊,你的手脏了,我带你去主屋洗一下。”花月找了个理由,想把这装镇定的小孩送回主屋去。   “谁要你带,我自己会走。”应无御眼睛一亮,但随后又皱了皱眉,嘟着嘴打肿脸充胖子地道。   “呵呵。”花月终于笑出声来,好可爱的小孩,这么要面子。   “我又没说笑话!”应无御不满她的反应,但眼睛却离不开笑得一脸开心的花月。她的笑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呢?让他觉得很……迷人。   “是我撞倒你的,求求你让我送你过去吧。”花月止不住笑,要是她也有这么可爱的弟弟就好了。   “……哼,好吧。”像是给了她莫大的恩惠,应无御撇了撇嘴同意了。   “真是谢谢你。”花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我们走吧。”   讨厌有人把他当小孩的应无御本想甩开她的手,但软软的温度却莫名地让他止住了动作。他看向嘴角还挂着笑意的花月,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哼,看在她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待会问问她的姓名好了。   两人刚走到花园出口,一群看到应无御的佣人立刻涌了上来,“小少爷,您到哪里去了,我们到处在找你。”   “烦死了。”应无御皱眉,应付完这群啰嗦的人之后再一抬头,那女孩竟然不见了。他急急环顾四周,却找不到那抹娇小的身影了。“可恶……”谁准她走的,还没帮他洗手呢!    第一章   青阳公立中学   “哎!快看,那个戴黑框大眼镜的女孩就是花月。”   “什么什么,那么普通的一个人就是五次大考都几乎满分的天才?”话语中有浓浓的质疑和嫉妒。   “这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说得也有道理……”   “ 不过一个女孩比男生强太多,恐怕会没人要吧?”   与花月走在一起的好友雅婷看看四周的议论纷纷,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刚刚发榜,你有几天不得安宁了。”   “习惯了就好。”花月淡淡地道。   “不过你真的太厉害了。听说这次考试的题目有几道高年级的题耶。你竟还能这么高分。”   “我也就着点程度而已。”花月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很厉害,毕竟她身边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喂!你严重地伤害了我的自尊心,这点程度?不要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天才。”   “千万不要跟我提天才两个字。”花月有些头痛。   “怎么了?”雅婷一头雾水。   花月撇了撇嘴,“我是被一个任性小孩逼的。那家伙任性的很,非要我教他才学,逼得我拼死拼活自学完了高中教程,那家伙却用一个月便轻松学完了。”   “不会吧?那么天才?他是谁啊?”雅婷讶异。   “他……”花月看着前面一群人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轻叹了一口气,“可能已经来了。”   “咦?谁呀?”雅婷顺着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西装校服,外套一件有校徽标志的风衣的俊美男孩在众人的注目下穿过人群,旁若无人的寻找什么。   “哇!那小帅哥是圣法西贵族学校的学生耶,怎么跑到我们学校来了?”雅婷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男孩,虽说一看就知道比她小,但他全身散发的气息却依旧吸引着女孩,甚至女人。   “他来跟初中部的学生会商讨一点事。”   “哦,哇!他好酷啊,对同伴那么有气势。”追上来的两个圣法西的学生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让他不悦地凝了俊脸,竟出现了不符合他年龄的气势。   “嗯。”这小子,双重性格还真厉害。花月饶有兴趣地看着那陌生的熟悉俊脸。他还挺忙的。好吧,就当作没看见。“我们该走了,下节还有课。”   “让我再看一会,真可惜,这位多金的英俊王子怎么这么小呢?不过他愿意来段姐弟恋我绝对愿意奉陪。”雅婷依依不舍,十分惋惜地道。   “这话不要在他面前说,他会玩死你的。”那个坏小孩,十分喜欢把人当玩具。   “为什么……咦?花月,你认识他?”   “我……”   “花月!”不远处的男孩不经意地看见了他们,惊喜地叫了一声,飞跑了过来。   “花月,终于找到你了!” 那男孩搂住花月的脖子,高兴地亲吻她的脸颊。   “是是。”这小孩,就非得要用这么引人注目的方式吗?感受到周围人的侧目,花月头痛地想。   “我刚才一直在找你,坏蛋,看见我了都不叫我。”那男孩嘟着嘴撒娇。   “我看见你在忙,好了,别抱了,大家都在看。”花月淡淡地道。   那男孩不情不愿地放开她,旋即又执起她的手,“我们去玩吧。”他乐滋滋地道。   “我还有课。而你,还有事。”花月拉住他,不想放任他说风就是雨的性格。   “不管。我才没有事。”男孩皱眉,“你也别去上课了好不好?”   旁边的雅婷惊讶地叫了一声,“花月,难道他就是……那个天才?”   少年终于注意到花月身边的人,他露出乖巧可爱的笑,“你好,雅婷姐。我是应无御。”   哇!近看他更俊美了,飘逸顺贴的黑发,长长的眼睫毛,深邃的黑眸,薄薄的双唇笑起来,让人更加招架不住。雅婷先是被电得不知所踪,然后才回神受宠若惊的问道;“你认识我?”   “花月向我提起过。”应无御笑眯眯地道。   分明是他磨着她要她说,不然她才不会让雅婷也被这小孩迷骗。   “是吗?哪!你是花月的……”   “会长!我们该回去了。”一个金发小女孩跑过来断开两人相握的手,占有性地抱住应无御的手,并用仇视的目光看着花月。   花月一挑眉,淡淡一笑。   应无御不悦的抽出手臂,“艾琳,谁允许你这么无礼?”   “会长?”被称为艾琳的美少女慌了。会长讨厌她了吗?   “你们先走,不用等我了。”应无御冷淡地道。然后他又转头对花月露出灿烂的笑容,“花月,我们走吧。”   哇!变脸变得真快!雅婷咋舌。   “御。”花月淡淡的叫道。   “什么事,花月?”应无御扬着迷人的笑,贴近花月问道。   不理会周围的窃窃私语,花月冷淡地道:“下节课的老师很严,我必须去上课。”   “那我跟你去上课?”应无御兴致勃勃。   “带一个初二生上高二的课很奇怪。”   “那我在外面等你上完课总行了吧?”应无御脸垮了下来,委屈地说。   “你想让人参观你吗?”站在那就是个醒目招牌。   “那……大不了我走嘛!臭花月!”应无御鼓了腮帮子。大叫了一句,转身气鼓鼓地走了。   “花月?”看着花月没什么动静,雅婷倒急了。   “别管他,走吧。”花月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转身便走。   “你等一下!”还显稚嫩的女生在花月后面大喊,花月轻轻转身,直视那个叫住她的外国美少女。   “你真讨厌!不准你再接近会长!”想起应无御只对这女人笑,又竟被这女人惹恼,艾琳便气不打一处来,她愤愤地甩下狠话,转身跑着追应无御去了。   “哇!现在的小美女真凶。不过,花月,真的没事吗?”雅婷担心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怎么可能没事?那个小孩,又要趁机耍赖了。”花月撇撇嘴,已看到了自己暗淡的未来。       第二章   应家豪宅——   坐落在高级别墅区的应家,男主人——也就是应无御的父亲,是世代的英国贵族,经营着家族的私人银行。大资本家的母亲家族是中国血统,两人都在法国,将应无御留在家让仆人照顾。   也许别的小孩会觉得自己很可怜,但那个小孩决不会是应无御。他巴不得父母离得越远越好,不要打扰他跟花月单独相处。   花月走进豪宅后的一间平房,一边换鞋一边道:“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花月不意外的走进客厅,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走进右边的一扇房门,十分钟后,她换了一套休闲家居服走了出来,将空牛奶瓶以抛物线的方式投进垃圾筐后,慢条斯理的出了房子。   一进主宅,花月便被两个女佣一左一右的架住了,“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花月,快快快,再慢一步大厅又要全部换新了。”   “花月呀,少爷不知又再闹什么脾气你快过去,好好劝劝少爷,别让他气坏了身子。”花月的母亲,应宅的厨娘过来,满脸担忧地道。   “是是是。”他是在对她发脾气。   花月一边敷衍众人,一边进入主厅,“啪!”一个古董花瓶碎在她脚旁。只见应无御满脸戾气地破坏着客厅里的东西,两个女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阻着。   “那个别摔。我最近还挺喜欢它的。”花月适时地阻止了应无御的动作。他迅速转身,气恼地看了花月一眼,愤愤地将手中的瓷盘放回原处,然后“哼”了一声,径自重重地坐在沙发上。   两个女仆松了一口气,花月对她们点点头,两人便避难似的离开了。   花月慢慢地穿过障碍物,在应无御身边坐下,谁知那小孩将头一扭,拿起乔来。沉默了一会后——   “好吧。为了道歉,今天当你的抱枕行了吧?”花月无奈地道。   应无御不说话。   “不稀罕?那算了。”花月耸耸肩。   “谁说不要了。”应无御噘嘴抱住花月,脸埋在她的胸前咕哝,“你那么坏,使劲赶我走。”   “那是因为我不想太引人注目。你想让我在学校也不得安宁吗?”   “当然不是。”应无御蹭了蹭她,“可是,你偷偷跟我说嘛。”   “你的手机还是好的吗?”花月瞟了他一眼。   “啊!”应无御干笑了两声,“那时太生气就把顺手摔了嘛。好吧,就原谅你。”他头一抬,亲上花月的嘴。   花月已经习惯他这种突如其来的偷袭了。淡淡地道:“这种习惯不好,要改。”   应无御嘿嘿笑了两声,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地转移了话题,“花月,今天也是陪我睡的吧。”   花月瞟了他一眼,“胆子真小,还怕一个人睡。”   应无御无辜地道:“我就是怕嘛。”   “知道了。”反正即使不答应这小孩也会叫她妈来说服她。   “花月最好了。”他搂住脖子便亲上去了,但这次花月头一偏,让他贴在脸颊上,应无御不满地重重亲了一口。   “好了,坏小孩。”花月没好气地掐掐他的脸。   “好嘛,对了,米兰传来消息,有一个国际设计大奖赛马上要开始了。”由于花月对服装设计有浓厚的兴趣,为了帮助她消除掉不必要的障碍,应无御在前年预支了三个月的零钱放到股市里炒了炒,将钱翻了几翻后投向服装业,仅两年时间便在米兰、巴黎等时装胜地建起了自己的服装王国,里面最流行的便是花月以应无御为模特设计的少年服饰。   “是吗?正好,昨天画了几张图,晚上帮我看看吧。”      是夜——   花月与应无御都换了睡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上面散着一些设计图。   “花月,这套礼服加上一条腰带怎样?”应无御一侧身,躺到花月的腿上道。   花月拿起一看,沉思了一会,“恩,颜色就用银色好了。”   “御,现在身高多少?”她一边画一边随口问道。   “一米六五。”   “跟我一样高了,呵!你可长得真快。”   “还比你矮。”应无御咕哝。   “初二长得这么高就不错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花月轻笑着拿炭笔点他的额。   深夜,应无御轻轻地支起身,透过月光,薄唇扬着一抹不同于他年龄的成熟迷人的笑,深邃的黑眸里竟充满像是对情人的宠溺光芒地凝视着花月的睡容。   他缓缓地低下头,轻声呢喃,“长高了才能将你抱在怀里啊,傻花月……”声音消失在唇瓣相触间。应无御轻轻的用唇舌撬开她的牙关,滑了进去,深深地吻住了她……      奇怪了,花月轻蹙秀眉,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怎么每次跟御睡都会有种奇怪的灼热?难道……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花月撞上了来人,对方手中的饮料倒在了她身上。   “啊!对不起!”头顶上传来愧疚的道歉声。   花月抬头一看,一个高瘦腼腆的男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是我的错,你不必在意。”花月浅浅一笑,随即便打开书包想找纸巾。   “给。”那男孩递给她一包纸巾。   “谢谢。”花月接过抽出一张便擦了擦,她不经意地发现眼前的这男孩子似乎超过了一米八。   “你的腿真长,请问你有多高?”花月犯了职业病。   “一米八二。”那男孩本能的回答道,眼神中露出不解。   “恕我冒昧,我是二年A班的花月。”花月露出浅笑。   那男孩子咧嘴笑道:“我是三年B班的康明,你的名字如雷贯耳,很高兴认识你 。”   “康学长,很荣幸你知道我的名字,我想拜托学长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想请学长当我的模特,可以吗?”   康明楞了一下,然后灿烂一笑,“没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   “请你当我的数学辅导。”   “可……我只是二年生……”   “今年的考试题是我们班的数学老师出的,他自己招供了他出了几道三年级的题,然后他就一直赞不决口在夸你,说我们一定考不过你。”   花月一挑眉,然后微微一笑,“好吧,那我就尽力吧。”    第三章   应家——   “花月今天又有事吗?”应无御满脸不悦的问花婶。   “是的,少爷,她刚打完电话回来说要晚点回来。”花婶恭敬的道。   “她这几天都在干什么?怎么天天这么晚还不回来?”   “我也不清楚,像是说帮谁补习。”   “补习?石雅婷吗?”   “不,不是,好像是个男的,我在电话是听到一个男生的声音,花月不会谈恋爱了吧?”花婶笑眯眯地说。   应无御冷冷地道:“花婶,花月才十七岁,你就不怕她被坏男人骗了?”   “那小伙子听声音挺老实,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哼!”应无御冲了出去。      “小少爷,花丫头出来了。”司机小心翼翼地对浑身散发不悦气息的应无御说。   “我看见了,”应无御冷冷道,那亲密靠在一起讨论问题的两人刺痛了他的眼,他怎么看不到。   “要我下去叫吗?”眼看两人走向车子的方向,司机问。   “不用。”应无御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走过车,眼底里一片冰冷的幽光。   “开车,在花月之前到家。”      应无御与花月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应家。应无御笑眯眯地迎接花月,“花月,你回来啦。”   “嗯。”花月浅笑着让应无御在脸颊上印上一吻。   “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家。”   “我帮人补习。对了,明天他会来我家学习,我就不来主屋了。”   “他来你家?”应无御的眼危险地眯了眯。   “嗯,他要考试了,我打算趁假日帮他补一下重点。”   “我知道了。”应无御头一低,在花月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一抹恶魔似的邪笑。   “啊。”花月一边走向沙发一边道,“我上课无聊时帮你设计了几套衣服,你来看看喜不喜欢。”   “你上课时设计的?”应无御惊喜地道。她上课也在想他吗?   “嗯。”并不觉任何不妥的花月将设计图拿了出来。   “花月,我最喜欢你了。”应无御扑向花月,大大地啵了一口。   花月轻笑,“早就知道了,不必天天说。”   “天天说你才会知道。”应无御笑得别有深意。      星期天的行程按原计划进行。一早,康明便来到应家。看着眼前宽阔华丽的建筑物,他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了贫富差距。   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竟还会有像学校一般宽广的庭院,除了游泳池外,屋后竟还有一个网球场。   “这家可真有钱。”直到进了花月的家,才松了一口气地道。   “嗯。”花月轻描淡写地应了声,“请坐吧,我去泡咖啡。”      不一会儿后,花月与康明坐在书桌旁开始了补习。花月指导了做题的思路后,便让康明作一题试试,自己则在一旁修改设计图。   康明偷眼瞄了瞄花月,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然后他埋头做了一会,“花月,你看我这样做对不对?”他凑上前,将草稿递到花月面前。   花月看了一会,“前面是对的,但从这开始就错了,”她指了指草稿。   “哪?”康明大幅度靠近她,却没有认真去看草稿,而是略为紧张腼腆地看着她,大掌悄悄探向她纤细的手。   没在意康明的动作,花月拿起笔,“这里应该……”   “将X 改成X的平方 。”清脆的嗓音蓦地在两人身后响起。   康明吓了一跳,急忙收回手,回过头一看,诧异地发现说话的竟是一个俊美的男孩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应无御露出招牌笑容。   “啊!没关系。”康明有些局促。   “是吗?太好了。”应无御灿烂一笑,然后扑进花月的怀里,“花月——”他像小狗一样磨蹭着她,“我好想你。”   “我今早才从主屋过来。”花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真的有事,你自己呆一会,乖。”   康明看着眼前亲密相拥的两人,有种甩不掉的不舒服感。他是怎么回事?对方只是个小孩啊。   “我知道你有事,可我在庭院里遇到园丁伯伯,他说找你有事,所以我就过来告诉你。”   “急事吗?”   “园丁伯伯说挺急的。”   “可……”花月犹豫地看了看康明。   康明正想说话,应无御抢了先,“没关系,你去看看吧,这些题挺简单的,我来教这位哥哥就好。”   康明觉得心里十分怪异,但他还是体贴地道:“我没关系,你去忙吧。”   花月看了两人一眼,“那学长,不好意思,我去去就来。怕耽误你时间,如果你又不懂得地方就问他吧,他已学完了高中课程,完全可以放心。”   说完她便出去了。康明有些尴尬地看看应无御,只见他笑眯眯地对他道:“大哥哥,那我们也开始讲吧。”   “呃,这……”让一个比他小的男孩教他高三数学,康明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你不相信我吗?”应无御眨着无辜的眼睛问道。   “不,不是。”看应无御好像要哭出来了,康明只得说,“我们开始吧。”   一刻钟过去了。   “……以上,大哥哥明白了吗?”应无御写完最后一个步骤,笑着问道。   “…明白了…”康明不得不汗颜,一个初三学生竟能将复杂的数学问题分析得如此井井有条,让人一目了然。   “太好了。”应无御如释重负,“啊,口好渴。”他支起身子想拿咖啡。   “我帮你。”康明拿起咖啡递给他。    “谢谢。”应无御伸手,谁知一个不小心没接稳,一杯咖啡都倒在康明白色的T恤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应无御十分自责地道歉,慌忙得不知所措。   “没事没事,我去洗一下就好了,洗手间在哪?”    “呃,真不巧,洗手间的水管有点问题,不能用。不过,从这走第二个房间里还有冲洗的地方。”   “那是……”   “是花妈妈的卧室,不过现在她不在。放心去洗吧。”   “那好吧。”康明将衣服一脱,径自走进那个房间。   应无御在他身后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三十秒后,花婶尖叫与怒骂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是谁?想干什么!”   接着是康明支支吾吾的解释声,“阿、阿姨,您听我解释,我…我那个…”   应无御得逞地一笑,然后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跑了进去,“花婶,怎么了?”   卧室里,花婶裹着一件浴巾怒气冲冲地瞪着康明,见应无御进来了,忙转向他问道:“小少爷,这个人是谁?怎么进来的!”   应无御好声安抚道:“花婶你别急,先将衣服穿好我们再说吧。”说着将康明拉出了卧室。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人吗?”康明一脸的惊慌失措。   应无御唇角勾起了冷冷的笑弧,“我若说有人你当然不会进去。”   “你……”康明瞪大了眼睛。   “不要打花月的主意,她是我的。”   这个男孩……看着眼前冷冷威胁他的应无御,康明竟觉背脊一阵凉意。    第四章   花月回到家,听母亲满脸怒气地说了事情经过,淡淡看向康明。   康明急忙解释:“花月,这真是个误会。我是听这小子说卧室里没人才进去的,他骗我说你家的水管有问题。”   “我才没有。”应无御委屈地扑进花月的怀里,“花月,我明明说花婶可能在洗澡,他却执意要进去,我拦也拦不住。”   “花月,你这学长是怎么回事!他还想偷看我洗澡吗?快叫他离开,以后不准跟他来往。”花婶一听应无御的话,更是火冒三丈。   “妈,您冷静点。也许学长听岔了御的话才进去的。我送学长回去,您别气了。”花月知道应无御一说话,花婶便全盘相信,所以只好如此说道。   康明站了起来,诚恳地道:“阿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冒犯您的地方还请您见谅,我先告辞了。”   花婶重重“哼”了一声,撇开了头。   虽达到了目的的应无御看着走出门外的两人,阴霾了脸色。   康明与花月沉默地来到康明放机车的停车场,康明想说些什么,花月却在他之前开口了:“学长,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来了这么一会就让你走。”   “不不,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不管怎样,我还是冒犯了阿姨。”康明急忙道,然后他犹豫了一下,“花月,有件事,…不知道你想不相信…”   花月明白他说的是应无御的事,于是抱歉地笑道:“御的父母长年在外,所以他对我很依赖,有时会像对心爱的玩具一样怕我被人抢走。” 花月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今天是他的恶作剧,学长请别放在心上,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那小子……”是把你当作他的女人!康明差点想脱口而出,但他马上意识到花月不会相信的。毕竟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自己的情敌是一个13、4岁的小孩。   “学长?”花月不明白他为何欲言又止。   “啧!”康明不愿被一个小孩耍得团团转,他冲动地握住花月的双肩,“花月,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   “耶?”花月难得露出明显的惊讶表情。   康明一鼓作气,“我在你刚入学的时候就注意你了,你淡淡的笑一直刻在我心里,那天也是我故意撞上你想跟你说话,没想到你竟会说要我当你的模特,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高兴,请你当我的数学辅导也是想多跟你在一起。”   花月还未从惊讶中完全恢复,她僵直了身子,清澈的眼眨了两下,“那个……学长……”   她还未说完便被康明一把抱住了,“现在不要答复我,请你认真考虑一下,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从未遇到这种事情的花月有点不知所措,正想推开他时却听到一道巨大的声响,机车的后照镜应声而碎。   “咦?这是怎么回事?”康明惊得放开花月,检查他的车子。   花月不着痕迹地看向应家主宅,被二楼的一闪而过的反照光刺了一下。然后她又将视线移往地下,不意外地发现了一颗塑料子弹。   “这小孩疯了吗?”花月轻蹙秀眉,喃喃自语。      好不容易送走了康明,花月缓缓走进应宅二楼那坏小孩的房间。   “花月,我犯错误了。”应无御扁着嘴,像小可怜似的站在窗台,身旁放着一把精致的手枪。   “哦?”花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说的是哪一件?”   花月果然全都知道了。应无御马上换上讨好的笑走向她,“好嘛,我承认是我小小地捉弄了你学长一下,也是我不小心打碎了他的后照镜,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他,他还敢不知死活地抱你。”说到这,他的眼闪过一丝阴暗。   “他是我的客人,你却故意让他难堪。你实在为难我吗?”花月面无表请。“还有,即使他抱我,也是我跟他的事,你竟然开枪恐吓。御,你的性格太坏了。”   应无御沉下了脸,“我就是不准他抱你。花月,你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骂我,难道在你心中那个什么学长比我重要吗?”   这小孩这么任性是不是她宠出来的?花月开始反省,同时决定不再放任他,“不要无理取闹,做错了事就要反省。”   “我才没有错!”应无御一想到花月因为康明的事责备他,心中的妒火便烧遍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冲上去紧紧抱住花月,“不准你说我错了,不准!”   “御…”   “不许说我!”应无御猛地亲上他的嘴,顺势将她推倒在身后的懒骨头上。花月想挣开,却惊异地发现应无御的力气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大了。   “花月,你是我的。”应无御钳制住花月的手,然后再一次狠狠吻上了她。这一次,应无御放肆地将舌强行探入她的嘴中,肆无忌惮地舔舐她的每一寸柔软。   花月吃惊地瞪圆了双眼,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了他,手无意间一挥,甩了他一个巴掌。   应无御反应了两秒,然后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捂着发红的脸哀怨十足地说,“痛啊,花月。”   “你……”花月第一次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唇上湿润的感觉让她心跳异常   应无御舔了舔唇,眼眸半阖,露出迷人的邪笑,“感觉不错吧?我们在试一次?”   花月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她冷冷地道:“应无御,我真的生气了,在我消气之前不要找我。”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应无御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过了许久他气极地踢翻了桌子,脸上净是气恼不甘。    第五章   花月懒洋洋地趴在桌上,侧着脸看窗外飘过的朵朵白云。   “嘿!你这几天怎么了?无精打采的。”雅婷对准她的背就是重重一击。   花月闷哼了一声,“我一直是这个样子啊。”   “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这可不像你。”雅婷贼兮兮地靠近她,“看你这个样子,让我非常想让你做一个心理测试。”   “我没兴趣。”   “又不会浪费你多少脑细胞。”雅婷兴致勃勃地拿出一本杂志,“来嘛,很简单的。”   花月无奈,只得一题一题地勾出答案。然后丢给雅婷。   雅婷在一旁仔细核算分数,看了半天,然后惊喜地勾住花月的脖子,“快!老实交待,你喜欢上哪个帅哥了?”   “莫名其妙。”花月嘀咕。   “还想骗我?你看!书上都说你是百分百犯相思了。说你思念心上人!”   花月不给面子地嗤笑出声。思念心上人?哪一国的笑话?“那些都是骗人的。”她是在想一个人没错。但怎么也扯不到那上面去。   “你别不信,这很准的。哎!跟我说说,你在想谁?”   “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才不听这些,你在想谁嘛~~”   正在花月被雅婷缠住时,突然班长走到她面前气喘吁吁地道:“花月,你怎么还在着,我们要去圣法西学校做学术交流了呀。”   她都忘了这事了。原本那坏小孩一直嚷嚷着让她到他学校看看他。本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却发生了那样的事。现在即使不想去也推不掉了。   “我知道了。走吧。”花月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顺便逃掉雅婷的神经兮兮。   雅婷见状,双眼直直地瞅着她。“花月,不要自欺欺人,等哪一天你看见他身边有另外一个女人跟他很亲密时,你就等着哭吧。”   花月对她微微一笑,与班长出了门。      “……以上,青阳中学花月报告。”随着热烈的掌声,在教授老师们的赞赏目光下,花月走下台来。   “花月同学,你的报告很精彩。”圣法西高等学部的学生会主席走了过来微笑着向她点头致意。   “谢谢。”花月淡淡一笑。   “花月,我们还必须跟圣法西的学生会开个会,你在这等我们一下吧。”   “好,我知道了。”   看着人影远去,花月转身走向她从进入圣法西来便一直注意的初等部。   这里……就是他学习的地方。花月嘴角啜着笑,闲适地在林荫道上踱着步,“……林荫道左边是网球场,右边是足球场与篮球场,正前面有一幢环形大建筑,是初中部的学术报告厅……绕过那栋楼,坐上校车,到的第一站就是初中部的学生会,我大部分时间在那……我哪有不学习,你不是每天都教我吗……花月,你一定要去看我,不管啦,我要你去接我……”   该死,那坏小孩的话怎么记得那么清楚。花月莫名地觉得有些懊恼。   “……以为你有学长撑腰就嚣张,告诉你,你得宠不了多久的!”一旁隐约传来尖锐的叫嚣声。   花月下意识地寻声望去,只见四五个女孩团团围着一个娇小可人的小女孩。   怎么?演偶像剧吗?   “哼!现在是你们围住我了,但若是应学长知道了的话,你们就完蛋了。”可爱得像洋娃娃似的小女孩冷笑着说。   果然电视与现实还是有差距的。花月回过头,打算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可是有人却不让她如愿。“那位大姐姐,能不能麻烦你到中等部学生会找应无御会长,叫他来救司徒花月。”那女孩扬声喊道。   应……无御?司徒……花月?花月停住脚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那女孩一眼,怎么,她是御的朋友吗?若是这样……“我可以帮你。”虽然她不愿意惹麻烦,但御的朋友她不会不管。   “不用了。谢谢你,叫他来便可。”   “司徒花月,你……太嚣张了!”一听要叫应无御,众女慌了。   “我就是嚣张怎样?等应学长一到,你们就要倒大霉了。”司徒花月下巴一抬。   听语气跟御的关系匪浅吗?难道……花月为自己的想法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月儿!”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见应无御眼睛只直直地看着司徒花月朝这边走来,她微微一闪,站进阴暗处。   “应学长!”司徒花月冲出去,泫然若泣地扑进应无御的怀中。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应无御疼爱地拍拍她的头。   她第一次看见他的这种表情呢。   “学姐们……学姐们威胁我,叫我不要接近你,……学长,我好怕哦。”   几天没见到花月的应无御心情原本就极其恶劣,正想找人发泄一下。于是他利眼扫过站在一处惶恐的一群女孩,“是谁敢威胁月儿的?”   很扎眼,很刺耳。虽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打从心里觉得两人亲密抱在一起的模样让她很不高兴。   “学长,司徒花月是胡说的。她根本一点都不怕。”众女气得跺脚,但又奈何不了应无御怀中的女孩,只得狠狠地瞪她一眼。   司徒花月瑟瑟地缩进应无御的怀抱,应无御怜惜地轻声哄她,眼底是不容置疑的温柔。   “……不要自欺欺人。等哪一天你看见他身边有另外一个女人跟他很亲密时,你就等着哭吧。”   雅婷的话不期然闯入花月的脑中,不禁让她吓了一跳。一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不、不会吧?   被心中所想骇住的花月不再听他们的对话,悄悄地离开了。   哄慰着司徒花月的应无御并未看见,当他再抬头时,众女也早吓得作鸟兽散了。   “月儿,改天我再帮你算帐,让她们不会再敢欺负你。先回去上课吧。”   “学长要去哪?”司徒花月乖巧地点点头,可爱地偏头问道。   “我去高等部有点事。”青阳中学来做学术交流,不可能不请上花月。并且花月前几天还高兴地说最近可能有愿望实现。肯定是她想着来学校找他的。   但她来了都不跟他说一声……花月是个小气鬼,还在生他的气。应无御不禁黯了眼眸。他真的好想念她,想她柔柔的双唇,软软的身子,还有只属于他的微笑……一切的一切,他都想的快疯了。   “花月……”他低喃出声。   司徒花月却以为他再叫她,嘟着嘴道:“我不爱听学长叫我花月,学长叫我月儿嘛。”   应无御看向她。会偏宠司徒花月完全是因为她跟花月一模一样的名字。他已中花月的毒太深,连名字都爱屋及乌。但他却也不愿叫司徒花月为花月。因为那是独一无二的一个人,一个名字。   “月儿,我有急事,先走了。”他迫切想见到花月,拉开司徒花月便向高等部跑去。   “学长!”司徒花月气得跺脚,有什么急事比她还重要!   而感到高等部报告厅的应无御却只看见青阳中学的校车渐渐远去。花月一点也不想见他……应无御心中止不住一阵阵的失落。    第六章   那坏小孩竟会让她如此想念!不见应无御的第五天下午,花月终于承认了一个事实,原来她真的喜欢上那坏小孩了。   许久,花月挫败地叹了一口气,她真的有恋童癖吧?现在该怎么办?   悬崖勒马吗?怎么勒?不见他吗?会被他发现异样的。跟平时一样吗?她可不想直接跳进山崖。该死的,她怎么谁都不喜欢,却偏偏喜欢上他了呢?第一次感到如此烦恼的花月用食指压着眉心。想起应无御与司徒花月之间的亲密……该死!她不仅恋童还喜欢上有妇之夫。她真是个变态!   “应无御,你这个坏小孩。”半晌,花月对着天空喃喃自语。然后用力甩了甩头。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就暂且在心里搁着吧。有什么后果她也不管了,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   ************************ ***********************      “少爷,您回来了。”女仆争先恐后地迎接应无御,脸上有抑不住的兴奋表情。   “嗯。”心情极度低落的应无御低头换鞋,没注意女仆们的异常。   “少爷。”一个说话极快的女仆夺得了发言权,她一想到要告别三天来的小心翼翼,便激动得声音在颤抖。   “什么事?”应无御将书包扔给一个女仆,外套随便一丢,不耐地问。   “花月在大厅等少爷呢。”帮他捡起外套的女仆抢先到道。   这句话像魔法一样,应无御的脸立刻换成了可爱迷人的大笑脸,“真的?她原谅我了?”   “嗯。”女仆们欣慰地看到他们的少爷终于又高兴了。   应无御立刻冲进大厅,目光锁定了在斜倚在大沙发上安静看书的花月,伴随着一声可怜兮兮的“花月——”,他直扑进她的怀抱,撞掉了她手中的书。   “啊!你想压死我吗?”花月直起身子,扶正了眼镜,丝毫没有责备地抱怨道。   “花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不理我。”应无御像是被人丢弃的小狗,大眼眨巴眨巴。   “坏小孩现在知道错了?”   “你说我错了我就错了。”他委屈地咕哝。   有一瞬相信了这小孩认错的她是不是很傻?花月翻了翻白眼。“那你哪错了?”   “把你惹生气了是我的错。”   言下之意这事本身没错啰?   “你强吻我没错?”   应无御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你说我错了我就错了。”他讨好地笑道。   这个坏小孩。花月听到他的回答,心中有一丝无奈的宠溺,“那……为了惩罚你,以后不让你再亲我,你答应吗?”一步一步来吧。   应无御全身僵硬了,他勉强扯出一个笑,抬头看向花月,“你不是在说笑吧?”   “我看起来是在说笑吗?”她问得颇为无辜。   应无御鼓起腮梆子,不说话。   “怎么了?”花月看着他可爱的表情,禁不住笑出声来,用手戳了戳他鼓起的脸。   “花月,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应无御像是要哭了。   讨厌他?若真是讨厌他倒也好了,花月想到无论如何都前途多难的未来,皱着眉抿了抿嘴。   “花月?”应无御真的慌了,他紧抱住花月道,“你不可以讨厌我,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你,你不要讨厌我。”   八岁时第一次在后花园见到花月,他的心便满满的全是她了。   “我没有讨厌你。只是我认为这样做不太好,你的小女朋友知道了会生气的。”   “我哪有女朋友,要有那也是你!”应无御冲动地脱口而出。   花月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但旋即恢复正常。“骗人可不是坏小孩的作风。”特别是骗她。   “本来就没有嘛。”应无御委屈地噘嘴。   “司徒花月不是吗?”   应无御讶异,“花月,你怎么知道她?”   见他不否认,花月心沉了一下,但她还是淡淡地笑了,“看吧,就叫你不要骗我。”   “花月,你误会了。”   “我可没见你对哪个女孩那么温柔。”话语里有浅浅的酸味。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一向脸皮超厚的小孩竟然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因为什么?”花月追问。   “那是因为她叫花月啦!”   客厅里突然陷入沉默。   许久,花月迟疑的声音在大厅响起,“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因为她跟你一样的名字,所以我没办法对她冷漠,因为她跟你一样的名字,所以我会喜爱她。”   有些事情呼之欲出。但两人却只是对视着对方。   终于,应无御无比郑重地开口了,“花月,我喜欢你。”   “我知道。”花月竟有些想逃避的念头。   “你才不知道,我喜欢你啊,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花月带着怪异的眼神看着他,“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事情会不会太奇怪了一点,她不正常也就算了,怎么真的他也一样吗?   “你想玩家家酒吗?”   应无御受不了地撇撇嘴,“你在质疑我的智商。”   “我不得不质疑,一个正常的初二男孩会对比他大许多的女子有那种喜欢的想法吗?”   “我管它正不正常,”应无御霸道地揽住她的脖子与她对视,“我八岁时就决定了要你当我的女人,现在情敌都出现了,我还不说的话你就要被抢走了。所以,应了我作我的女朋友吧。”   八岁?他的女人?花月哭笑不得,难怪他总是粘着她,占她小便宜,害她还以为是从外国回来的小孩太开放了一点,原来……   “好吧。”   “我知道你不会答应,但……”应无御突然呆住了,他刚才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第一次见到应无御呆滞的表情,花月开心地笑出声,“怎么了?还有你预想不到的事吗?”   应无御没空反驳花月的嘲笑,他急切地道:“花月,你刚才是说了‘好吧’是不是,我听到了,不可以赖皮。”   “我是说了呀。怎么,有问题吗?” 话虽说的淡然,但花月的两颊偷偷染上粉红的颜色。   应无御讶异地看着花月难得一见的羞赧,半天说不出话来。   “御?”花月久久见应无御一个表情,忍不住开口。   “花月,用力打我一下。”应无御突然道。   花月好笑地一挑眉,怎么?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爱做梦吗?没想到这小孩也很老套呢。   她捡起到在地毯上的书,对准应无御的头便打了下去。   “唔。有点痛,但还不够。”小孩摸着头,像是在评论什么食物似的。“再打一下吧。”他笑眯眯地说。   花月不置一词,抬高书又猛K了下去。   “哇。痛死了。”应无御抱着头大叫。   “还要再打吗?”   “不,不用了。这程度差不多了。”坏小孩又露出了恶魔微笑。   “咦?什么……”花月还没理解话中含义,便被他推到在大沙发里,旋即嘴唇也被密密地封住了。   这小孩是色狼吗?哪有人一开始交往就这样的。花月想瞪他,但那小孩却是满足地闭着眼,舌强行地探进她嘴里,贪婪地吮吸舔舐。   “唔、唔。”女生天生的羞涩让花月下意识地挣扎。   应无御不满地抬起头,将花月的手固定在两旁,“不要乱动嘛,花月。”   “你看过那个刚交往的男朋友马上像色狼一样?”花月脸颊绯红地责备道。   “我当然知道这样不太好,但我有五天没亲你了耶,又听你答应了我,我怎么可能还忍得住嘛。而且,你也打过我了,所以乖乖地不要乱动了。”应无御垂下长长的睫毛,带着迷人的邪笑魅惑地看着她。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小孩从刚才就设计好了。   “花月,”应无御缓缓地低下头,贴着她的唇道,“你刚才打得我好痛哦,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吻得深一点……”他深深压下他的唇,辗转吮吸,“再深一点……”在唇齿相触间,他一边呢喃一边将舌探进花月的口中,与她的舌嬉戏纠缠。   花月觉得全身在发热,脑袋也混沌起来,她仅剩的理智让她在换气间断断续续地道,“会…有人…看见。”   “嗯……”应无御敷衍地道,依旧忙碌着攻占属于他的领土。   “御……”花月又好气又好笑。   “少爷,晚上您想吃什么?”远处传来花婶的声音,伴随着沓沓的脚步声,花婶笑眯眯地走到沙发旁,却发现应无御睡在花月的手臂里。   “他说困就睡了。”花月尽量镇静地道,“我叫他起来。”   “不用了,让少爷睡会。这几天不知怎么搞的他情绪差得很,你又忙着学校的事没人劝他,就让他休息会儿,我先去做饭。”   说完花婶便离开了。花婶一走,应无御便睁开了眼。“花月,我们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应无御不满地撒赖。刚才花月赶紧推开他让他装睡,好像他是什么奸夫一样。   “本来就见不得人。”无论是年龄、身份,都不能被他们的父母所接受。她已经可以预见悲惨的未来了。花月叹了一口气,警告地道,“不准把我俩的事告诉任何人。要说至少等到你十八岁,我可不想被人说诱拐未成年少年。”   应无御抿了抿嘴,“好嘛,不过……你要付我遮口费。”   这小孩一定会变成了不起的大奸商的!“怎么付?”   “这样……”应无御张开嘴,对准花月的唇凑了上去。   她这么怕麻烦的人怎么会惹上这么麻烦的恋情!花月一边承受他的吻,一边无奈地想到。       第七章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花月在流理台帮花婶做早餐。刚把煎好的鸡蛋放到餐桌上,应无御扁从后面冲上来抱住了她,“花月,早安。”他亲呢地亲亲她的脸   “早。”花月轻笑。   “早安,花婶。”应无御路出招牌的乖巧笑容。   “早安,少爷。快来吃早餐吧。”花婶疼爱万分地道。   “好——”   按照惯例,花月与应无御两人先开动了。   “花月,今天是休假日,我们去巴黎吧。”偷眼瞄了瞄在流理台忙碌的花婶,应无御靠近花月小声道。   “去干嘛?”这么鬼鬼祟祟。   “约会。”应无御在她耳边轻声道。   花月叉蛋糕的手顿了一下,她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然后插上蛋糕,淡淡道:“好啊。”接着若无其事地吃下蛋糕。   “爱死你了。”应无御高兴地在她白嫩的耳朵上啄了一下。   “噫!”花月脸红地捂住耳朵。   应无御看到花月的激烈反应,扬起坏坏的笑,“原来花月的耳朵这么敏感啊。”   “少啰嗦,吃你的早餐!”花月恶狠狠地道,同时叉起一颗樱桃塞进嘴里,企图掩盖自己的窘迫。   “啊!樱桃,我要吃。”应无御叫道。   但已将它送进嘴里的花月无辜地看着他将叉子抽了出来。   “不管啦!”应无御一噘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地堵住花月的嘴,灵活的舌也将它口里的樱桃勾进自己的嘴里。   “真好吃。”应无御舔舔嘴角。   花月微红着脸捂着嘴,“坏小孩。”   沉浸在两人世界的两人没有发现花婶在面色凝重地看着他们。      巴黎 PM2:05   著名的香榭丽舍大道上,行人都在一边偷瞄着一对东方璧人,一边兴奋地窃窃私语。   被行注目礼之一的应无御鼻梁上挂着一副咖啡色墨镜,身着一件白色休闲衬衫,下面是同样风格的黑色休闲裤,脖上黑色细皮绳Y型吊坠完美地配了整套衣服。   而花月则是黑底色短裙,外套一袭白纱不规则裙边上衣,手上套着一个紫色宽手饰。   两人的装扮在时尚之都巴黎完全不失色,相反的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我们先去哪?”花月摘下紫色墨镜,问道。   应无御微微一笑,“当然先去看看今年的春装。”   于是两人像所有情侣一样拉着手,吃着同一个冰激凌,开心地在巴黎街头走过,留下路人赞叹惊叹的目光。   两人说笑着走进一家服饰店,随便扫了两眼后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他们退到店外仰头看了看招牌:The Flower Moon .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又重新走进店里。   虽然觉得很奇怪,导购小姐还是笑脸迎了上来,“欢迎光临The Flower Moon,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The Flower Moon主要是少年服饰,导购小姐自然不敢怠慢小客户,要知道,这么大大方方进来的小孩肯定是有底气的。   应无御微笑着用流利的法语道:“不用了,谢谢,我们自己看看。”   导购小姐发现自己竟被一个东方男孩的笑容迷得心跳加速,待她回过神来,两人已经走进了店里。   The Flower Moon的服装面向的是儿童少年,因此有许多富豪名流都带着爱子千金到这来买衣服,通常花月设计的每款服装都只在每个销售点生产一件,因此,喜爱这牌子的少爷小姐们每到有新款上市时都会蜂拥而至。   今天,正好是新款上市的第一天。   比较于贵妇太太们带着宝贝儿女疯狂采购,应无御与花月显得很惬意地四处观看。   突然,从展览区传来的喧闹声让两人互看了一眼,慢慢地走了过去。   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微胖法国男孩抓着母亲名贵的服装大吵大闹,而他的贵族母亲一边柔声安抚着宝贝儿子,一边板着脸跟经理说话。   顺着那小男孩的手,两人看向非卖品处挂的一套衣服。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笑了开来。   “这次你最喜欢的设计就是我身上这套吗?”原来挂的那套服装与应无御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我全部都喜欢啊,”花月装傻道,“但某个坏小孩不喜欢跟人穿一样的衣服,我也没办法。”   应无御一听,微微一愣,然后露出成熟魅惑的笑容,踮着脚尖在花月的脸上深深一吻,“花月,好喜欢你。”   花月回以一笑,正想说话,却被一个尖叫的声音打住了,“妈咪!他身上穿的就是这件。”   被这么一叫,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两人身上,然后马上引起窃窃私语。   “琼丝,那男孩好帅!我们过去跟他打招呼吧。”   “好啊好啊,不过我们先要去整理一下。”   “小姐们,你们要注意的是他的衣服吧?”   “贝克,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不过我们原谅你,我们知道你在嫉妒他长得比你帅。”   “就是,你看他穿那身衣服多么俊美。噢,我要被他迷死了,琼丝,我们快去打扮一下。”   身为焦点的应无御泰然自若,对看着他的贵妇微微一笑。   那贵妇竟轻颤了一下,她掩饰地转过头,对经理质问道:“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您不是说这套衣服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都不卖吗?怎么会穿在那男孩的身上?”   经理也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他仔细打量了应无御一番,发现不论是身上的饰品,衬衫右下方绣的黑色花朵都与那件非卖品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经理走近应无御,带着职业微笑道:“您好,小绅士,您能告诉我您身上的衣服是在哪买的吗?”   “先生,您不说这衣服在哪都是非卖品吗?请不要质疑这句话。”应无御扬着笑,话语中却是不容置疑的气势。   “啊!是。”经理下意识地答道。然后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竟像对待上司一样对待小孩。他清了清喉咙,继续问道:“那么,您是怎么得到这衣服的呢?”   应无御勾起一个迷到众生的笑,“我亲爱的女朋友送给我的。”   花月微微红了脸,相握的手紧了紧以示警告。   周围传来不相信的声音。   “呃?”经理意外于这个答案,“那可否冒昧问一句,您的小女朋友是怎么得到它的?”   小女朋友?应无御禁不住嘴角上扬地看向花月。   花月呻吟了一声。小女朋友?真丢脸。   见到两人的奇怪反应,经理不禁问道:“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呵呵,没什么不对的。至于您的问题……我只能告诉您我的小女朋友跟Flower Moon有一定程度的关系。这样说您能了解吗?”   然后应无御的目光看向那贵妇,“很遗憾,夫人,这衣服的确不便卖给令子。”   那贵妇只觉又一阵心悸涌上心头,她竟觉得带着儿子出现在应无御面前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于是她厉声喝止住儿子的吵闹不休,对应无御点了点头便匆匆带着儿子离去了   一直旁观的花月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一个已有那么大儿子的有夫之妇也被御迷住了?也许有问题的不是她,而是御。   “花月,你在笑什么?”应无御疑惑地看着她。   “笑你是个祸水。”花月看看四周,“快走吧。不然走不了了。”小姐们已蠢蠢欲动了。   “我才不是祸水。我又不是女人。”应无御嘟嘴,也没忘快步向外走。   “那就是祸害。”害她注定了多难的未来。   “不是啦!花月——等一下。”本来扭头抗议的应无御余光看到店外落地窗的人型模特,停了下来。   “怎么了?”花月也转头,“啊!”她不可思议地低呼一声。   那高大的人型模特穿的是花月以康明为模特,设计的第一件成年男子服饰。   像是什么秘密被发现了,花月出现了难得的慌张,“别看了,走吧。”   “等一下。”应无御的语调变得危险起来,眼神也闪过冰冷寒光。“花月,这是怎么回事?”他记得她说过要有现实的模特才有很好的灵感,因此她的设计大多是以他为模特的,但这身设计……他是以谁为模特的?   “什么怎么回事,别再看了,真是丢死人了。”花月显得很尴尬。   “你在装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竟会瞒着我?”应无御想起了康明,她不会是帮他设计的吧?思及此,应无御的声音冷得像从地狱里发出来的。   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地花月没留意到他危险的语调,只是想到如果他不说,御会一直缠着她问,所以她单手捂着发红的脸,道:“这是我以康学长为模特……”花月似乎感到很害羞的样子,欲言又止。   应无御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为你设计的一套衣服啦。”   “为我?”阴霾一瞬间散去。应无御诧异地看向她。   花月眼神四处飘散,解释道:“你长得那么快,又是男孩向男人转变的年龄,我怕那时才设计的话会晚了,因此想现在试一试,没想到拿给申老师看,她竟然做出来了。”   应无御再次看向落地窗内,看到那模特后面的大色板上写着大大的“Future”,良久,他转过头,直直地看着花月,突然道:“花月,我想吻你。”   “耶?”没等花月反应过来,应无御便勾下了她的脖子,深深地吻住了她。   周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恋爱在浪漫花都悄悄进行……    第八章   “你又要去圣法西学校参加颁奖典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配合了?”阳光明媚的中午,在跟花月吃午餐的雅婷戏谑地问。   “因为有一个让我不能抗拒的理由。”花月无奈地一笑。那小孩自从听到她获得圣法西举办的拟考第一名时软磨硬磨要她去圣法西领奖,“顺便”去见见他。   “哦?”雅婷的好奇心完全被激起了。“还有让你不得不做的事?谁这么大面子?”   花月只用微笑带过。开玩笑,若告诉了她,以后不被她烦死才怪。   见花月有心逃避的雅婷眼珠一转,笑得很八卦,“是不是我们上次说的那个他?”   这家伙,不去当狗仔记者真是浪费了。天生的八卦直觉那么准。   “恭喜你,猜对了。”花月状似若无其事地喝下牛奶。   雅婷激动地放下筷子,双手使劲摇着她的肩,“好机会!花月,你一定要把握呀!”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摇了。”花月连忙应到。她的午餐都要被她摇出来了。   “你别敷衍我。看你们这样子,明显的是郎有情妹有意,你只要再稍微对他好一点他就是你的了!”   千万别害她了。她再对他好一点,坏小孩就要我行我素上天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花月,不要好面子了。面子有你一生的幸福重要?”雅婷苦口婆心地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花月匆匆将饭吃完,“没时间了,我去学生会搭校车,你慢慢吃。”   “花月、花月……真是,又给她逃掉了。”      “花月,典礼要三点准时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你随便看看吧。”   花月一边点头一边环顾四周,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是与初中部联合举办的吗?”   “对。”   “那中等部的学生会主席也应该很忙吧?”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那当然,别的学校我不敢说,但圣法西初等部的学生会主席可是利害得很呀,听说高等部有很多事都要问过他意见不可。”   “怎么,高等部没人了吗?”花月挑挑眉。   “主要是那主席是个IQ200以上的天才呀。做事真的是干脆利落。”青阳的学生部成员的语气有藏不住的钦佩,外加一点点妒羡。   “是吗?”花月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   第一次看到花月如此笑的青阳同学一时间愣住了。   “这位就是花月学姐吗?”身后突然传来稚嫩却又成熟的声音。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俊美无俦的男孩带着迷倒众人的笑看着他们。   “应无御主席!”身边的同学惊叫道。   这坏小孩。   “学姐好,久仰大名。很高兴能见到你。我是应无御。”他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亲吻她的手背。只有花月看出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恶作剧光芒。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应无御主席。”花月回以淡淡一笑。   “恭喜你获得第一名。”   “谢谢。”   “应主席,也恭喜你获得拟考的第一名。”花月的同学笑着插话道。   “谢谢你。”声音里的热情明显下降了。但他的注意力一回到花月身上,笑容便增大了,“学姐,非常抱歉典礼还要一会才能开始,会不会让学姐觉得很无聊,我陪学姐聊聊天可好?”   周围传来低低的抽气声。应无御会长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热情?他不是一向不顾别人死活的吗,怎么今天主动邀请别人?   “应主席没事吗?我听说应主席应该很忙才是。不必特别招待我。”   “好好招待学姐是我今天最重要的事。”他眼里带着愉悦的笑意,与花月对视一眼。   女人果然是听觉的动物。花月不否认她听到这话很高兴。   周围的少女们的仇视目光开始堆积。应无御会长从来不曾如此明显地对一个女孩表示出好感,即使是司徒花月也不曾。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们去那边的吧,请。”应无御优雅地一抬手。   “可是会长……”一直跟在应无御身边的宣传委员不禁低低开口,“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会长安排呀。”   “你们自己看着办。有事也不要来打扰我。”不负责任地说完,他便与花月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不远处的小圆桌。   “会长……”宣传委员的无奈叫唤也叫不回被花月占据了全部心魂的应无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是司徒花月也没有那个影响力能让会长如此任性地抛下工作,为什么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花月会有这个本事?      礼堂依旧十分热闹,但人们明显地将注意的焦点转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他们的表情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外星人。   “应无御会长笑起来好迷人哦!噢,太过份了!他为什么从没有对我们笑?”众女围在一起低低地尖叫。   “应学弟怎么能露出那么可爱的表情呢,真想亲亲他!”高年级的学姐们也在一旁发出花痴般的叫声。   圣法西的男生们虽没有女生们夸张,但却也在一旁暗暗称奇,那成熟到不行的天才拽小子竟会有那种天真无邪的笑容。   “啊啊,他们在干什么!”一女突然夸张地叫道。   只见应无御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椭圆物体,大幅度地凑近花月,花月也将身子倾向他,像是在听应无御讲那东西。   两人亲密的画面惹出一片鬼哭狼嚎,众女一边愤愤地看着他们几乎贴在一起的模样,一边咬着手中的丝帕,想象着那是花月的肉。   而专注在应无御拿出的新型游戏机上面的花月完全没注意到四面八方的敌视目光,饶有兴趣地从他手中接过游戏机,“这还挺好玩的。”   “那当然,我想着你待会一定会觉得无聊才特意为你选来玩儿的。”   “知道我会无聊还非得要我来。”   “我想见你嘛。哪像你,宁愿与石雅婷吃也不愿过来跟我吃午餐。”坏小孩开始噘嘴耍赖。   周围传来抽气声。他竟然像是在撒娇!那个人真是应无御吗?   “快去叫司徒花月来!”先解决外患,再安内。    第九章   从没有过与众人心目中的王子亲密接触而引发众怒的经验,也从未注意过这些无聊事的花月并不知道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一派惬意地玩着游戏。虽明白礼堂气氛变化原因的应无御却更加贴近花月看她玩游戏,他喜欢在众人面前显出他跟花月的亲密,以此宣告花月是他一个人的。   就在这种诡异的状况下,一个人苦着脸犹犹豫豫地走向应无御两人。   “会……会长……”宣传委员小声地叫道。他知道应无御会非常不高兴,但是他确实有重要的事啊。   果然……被应无御冰冷的视线扫过,宣传委员几乎要哭出来,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从哪来滚回哪去。”从应无御的嘴里吐出冷到极点的话。他最讨厌有人打扰他跟花月的相处,不管那人是谁。   “御,这位同学肯定是有急事才来找你。”否则她想他也不会硬着头皮过来。这坏小孩的性子到哪都一样。   应无御皱着眉不悦地撇撇嘴,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问:“有什么事?”   从未料到应无御有这么好说话的宣传委员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事就滚。”除了花月,应无御对谁都没什么耐心。   “御。”   “他自己不说的嘛。”应无御嘟着嘴狡辩,转过头对宣传委员又是冷冷的一句,“你到底有没有事?”   “啊!”宣传委员总算回神,“有有有,当然有。那个……呃……那个……”一紧张,他竟忘了要说什么。这下惨了。冷汗自宣传委员的额上冒出。   “别紧张,慢慢说。”花月好心地道。这样的情况她已碰到过很多次了。由于应家主人不在,当家的是眼前这位应家少爷,每当有佣人犯了错,只敢选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说,因为她还能帮他们说点好话。但即使这样,佣人们还是很紧张,原因是应无御的压迫感太强。这小孩总是会让人忘了他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   宣传委员听了花月的话,再偷眼瞄了瞄应无御,见他还算平静,连忙说:“高等部的学生会长有急事没有到礼堂来,学生会的学长们叫会长去协调一下两个部的工作。”   “各司其职就行。我会做最后检查。”   “是,我知道了。” 宣传委员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我威不威风呀?”一转头,应无御像个献宝的小孩亟欲得到夸讲。   “臭屁小孩。”淡笑的花月瞟了他一眼。   “才不是。”应无御故意摇着她的手臂,打扰她玩游戏,非得要她夸讲几句。   “你不要闹,让我好好玩会。”花月轻笑着斥道。   “花月~~”   “学长!”正当两人笑闹时,一个娇小的身子扑向了应无御,下一秒,他便觉得背上一沉。   “学长,你们在聊什么,月儿也要听。”   花月瞬间冷了脸色,但冷意绝比不过应无御眼中的冰冷。为什么今天犯他禁忌的人这么多?   “……起来。”她该感谢有个跟花月一样的名字。   “好嘛。”听出应无御语气里的不悦,司徒花月聪明地松开手。但她却又很自动地在应无御的另一侧坐了下来,并且还笑吟吟地与花月打招呼,“你好,大姐姐,我是司徒花月。”   “你好。”花月也笑吟吟地回道。   看着花月较平常更和善的面容,应无御却不知为什么显得很紧张,正开口想说什么,却被司徒花月抢了先,“咦,你不是上次那个好心的大姐姐吗?”   应无御诧异,“你们见过?什么时候?”他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上次学姐们欺负我时,这位好心的大姐姐说要帮我。”适时地夸讲别人是很重要的。   花月主动说要帮人?她在说笑吗?   “她让我去找你。”花月淡淡地解释。   咦?怎么听口气,这位跟学长似乎认识很久了?   “那我怎么没见到你?”那天……惨了,她不会全看见了吧?所以才知道司徒花月吗?   “因为你焦急着关心你的小学妹呀。”花月轻笑。   “花月,你别生气,我可以解释的。”看来这次花月气得不清,不仅反常地对外人亲切,而且还对他冷嘲热讽。应无御害怕极了,别又是个一生气几天不理他。   为什么学长对着那位姐姐叫她的名字,还是叫她别生气?司徒花月有点胡涂了。   “我在生气吗?”花月问。她为什么要生气?只是莫名觉得自己很气闷而已。   “花月……”认为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应无御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学长。”司徒花月表情有些变了。学长竟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还一直在讨好那个女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走开。”事情都是她惹出来的。应无御瞪了她一眼。虽然平时很疼她,但是在花月面前,任何人都闪一边去。   “学长……”从没被应无御凶过,司徒花月立刻红了眼眶。   “不要欺负小学妹。”花月凉凉地道。   “我没有……”应无御无力地睁着眼睛说瞎话。但他一转头,又冷冷地对司徒花月道,“你还不走?”她还想看他怎么哄花月吗?   眼泪立刻涌出的司徒花月委屈地看了应无御一眼,扭身跑走了。   她哭什么,该哭的是他好不好,花月脾气一上来很难哄的。   “你做你的事去,在这我看了碍眼。”   呜呜,果然。应无御只得谨遵懿旨,乖乖地走了。   该死!她到底在气什么?性子淡然的花月从未有过这种气恼得无处宣泄的时候,只觉胸口越来越闷,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些什么,因为她一直都认为吃醋嫉妒是一种男女之间无聊到虚幻的事,虚幻到她从来没有当一回事。   幸好典礼开始后没再起什么波澜,但站在礼堂外等青阳校车的花月还是暗自决定不会再来圣法西,她觉得这地方跟她犯冲,每一次来都会让她心情很不好。   “……同学,花月同学。”仿佛是遥远的叫唤拉回了花月的思绪。她定睛一看,一个穿着圣法西校服的俊秀男子站在面前。   “抱歉,有事吗?”   “我是否有荣幸送你一程?”   “耶?”花月有些疑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什么会要送她?   那男子看到花月的表情失笑,“不能理解吗?好吧,跟你老实招了吧,我的妹妹要我在她的应学长跟你再次接触之前将你接走。”   花月淡淡一笑,这位同学似乎很有趣。   “一个忠告,下次令妹再让你这么做的话,不要告诉对方你的目的。”   “我只是告诉你借口而已,因为这样让我有理由送你。”   花月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那男子想要进一步说点什么时,一辆银色停在两人前,应无御降下车窗,笑眯眯地对花月道。“花月学姐,我送你一程可好?”   这小孩,不是说好了在外面等她的吗?还偏偏在这来凑热闹。   “花月学姐,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你可不能爽约哦。”应无御下车走到花月面前,撒娇的语气像是抱怨花月忘了自己说的话。   说谎从不脸红的坏小孩。   “是吗?学弟已跟花月同学约好了吗,看来我是晚了一步呢。”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失望。   “不好意思学长。”应无御皮笑肉不笑地虚伪了一句,不等花月开口便自发地牵着她的手上车了。   亲昵的举动又引来周围的一阵阵哀鸣,那男子的妹妹在心里几乎要将她的亲哥哥埋怨死了。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线型优美的跑车扬长而去。      “不是说好在外面等我的吗,为什么又要在圣法西那么招摇?”   “看到你跟那男人有说有笑我都快气闷死了,哪还记得说过什么。”应无御扁嘴抱怨。   “我只跟他说了两句话而已。”   “管你说了几句,你给他好脸色看我就不高兴。”   “虽然知道你很任性,却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小心眼。”   “才不是小心眼,我是吃醋、吃醋!”应无御严重声明。   “吃醋?”   “因为喜欢你,所以我不喜欢有任何男人觊觎你。像刚才那个男的,一看就知道对你有邪念,我还能对他笑已经算大度了。”   照他这么说的话……难道……她一直在吃司徒花月的醋吗?花月沉默了一会,然后不禁低低地笑出声来,她真丢人,吃了半天醋还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花月,”应无御满脸疑惑,他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吗?“你在笑什么?”   “这是个秘密。”不能让他知道,不然这坏小孩就要飞上天了。   “你竟然对我还有秘密?不管,你一定要告诉我。”应无御嘴噘得可以挂油瓶了。   “不说。”花月笑着摇头。   “花月……”   “不说……”花月淡淡的声音飘在空中。    第十章   平静的日子在慢慢流逝。   一天,应无御外出办了点事回到家,兴冲冲地到后院找花月,花婶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才说她在花园看书。   没工夫注意花婶的异常,应无御离开小屋直奔花园。   秋天正是桂花漫开的季节,应家花园的一角种的大片桂花树连成了一片炫目的花海。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尽是甜甜的香味。   应无御一眼便看到了那抹纤细美丽的身影躺在用樱桃木制成的英国长榻上。他微笑着轻轻地踩着花瓣走向她,本想给她一个惊喜,但走到跟前才发现她已恬静地酣睡,身上散落着金色的桂花,一本泰戈尔的诗集滑落在地上。   应无御缓缓扬起宠溺的笑容,轻抚着花月的发丝,凝视着她宁静的睡容,眼底里净是对情人的爱恋。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过,太阳也被遮住了。应无御怕花月受凉,慢慢俯下身,亲吻她红润的樱唇,打算唤醒睡美人。   受到骚扰的花月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看到应无御特写的俊容,慵懒地笑道:“回来了?”   “嗯。”本打算叫花月回屋的应无御被她的神情弄得心痒难耐,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压下深吻,放肆地与她唇舌交缠。   刚醒来还没完全清醒的花月无力地放任了他肆无忌惮的行为。   花园里一片春色,但在不远处看着一切的花婶的脸色却冷若寒冰。      晚餐时分,由于男主人是英国望族,因此应宅的制度都是英式的。   金碧辉煌的应宅餐厅,女仆们正有序地上着菜。等一切准备妥当后,便站在两旁等着应无御的到来。   不一会儿,身穿一套米色家居服休闲T恤的应无御与只套一件过膝宽大的黑白条纹毛T恤的花月有说有笑地走进餐厅。两人正要落座,花婶叫住了花月:“花月,少爷已不用人陪了,你呆会儿再吃。”   咦?两人停下动作,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应无御扬着招牌笑容道:“花婶——花月不陪我我不吃啦!”   “少爷,”花婶难得强硬地对应无御道,“您已长大了,不可以再这么不注重身份。”   听到这话的花月若有所思地看了母亲一眼。   “我才不管。花月又不叫我少爷。”应无御嘟嘴。   “但她是我女儿。”花婶一点不退让。   除了对花月千依百顺之外,还没有谁能让应无御委曲求全过。他沉下了脸,“花婶,你不要太放肆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您着想。”花婶恭敬地道。   “你!”   “咳!”花月暗示地咳了咳。   应无御与花月对视了一会,然后十分不满地吞下要说的话,“哼”了一声之后,像泄愤似的狠狠地切着盘里的牛肉。但他赌气吃了两口后,将刀叉重重一摔,“不吃了!”然后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少爷……”花婶对着他的背影唤了一声,无奈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后,才转头对女仆道:“先收起来吧,少爷饿的时候会吃的。”说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花月一眼,转身离开了。   难道真要经历波折才有资格在一起吗?还是她交往的对象太特殊?花月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 ************* *************   后院的佣人餐厅里,花月与花婶低头安静地吃这饭。气氛很奇怪。   一个女仆为了打破僵局,开玩笑地道:“花月,这饭还吃的惯吧?”   “这饭很好吃。”花月淡淡一笑。   “真的?那我也要吃。”应无御突然趴在花月的背上,笑眯眯地道。   “少爷!”花婶与仆人们慌忙地站了起来。   “坐吧坐吧,我只是来找花月而已。”应无御盯着桌上的菜,随便挥了挥手。“花月,啊、啊,我要吃鱼。快喂我——”   应无御张着嘴等着喂食,花月轻笑道:“先把嘴闭上,我把刺挑出来。”   “哦。”应无御乖乖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听话地应了声。   “少爷,如果您饿的话……”花婶的话消失在空气中,她被应无御眼中冰冷的寒光骇住了。   “来,张开嘴。”花月垂了垂眼睑,然后像是什么也不知道地抬了头。   “好——”应无御马上又换上了可爱的笑脸。   一顿饭在很奇怪的氛围中吃完了,应无御像是没看到花婶不豫的脸色,笑眯眯地与花月手拉着手往花家走。   路上,应无御突然故意问道:“花月,你的睡衣还在我房里。今天也是过去睡得吧?”   这小孩的性格还是这么坏,竟在这时候要她表明立场。花月淡淡瞥了他一眼,算了,这种事早在她答应跟他在一起时就已经选好了不是吗?   “嗯,我洗了澡就过去。”   “花月……”   花婶着急的声音被应无御快乐的欢呼打断了,“哇!花月最好了。那你快去洗吧,我让花婶先送我回去好了。”他眼底有藏不住的喜悦,搂住花月的脖子大大地“啵”了一口。他的花月呵!   “花月……”花婶再次开口,却依然受到应无御的阻挠。这次,他直接推着花婶往前走,“花婶,快,我也要回去洗澡。”   “等等、少爷……”声音逐渐飘远,花月喃喃自语道:“不要恐吓的太厉害啊,坏小孩……”   * ****** **********   直到确定看不见花月,应无御才松了手,笑眯眯地与花婶缓慢地向前走。在花婶开口之前他抢先道:“花婶与花月真得很不像呢。”   怎么突然这样说?花婶疑惑地看着应无御。   应无御勾起一抹笑,“花婶这么纤细敏感的女子,女儿却是感情很淡呢。”   究竟是什么意思?花婶觉得一阵凉意袭上背脊。   “我在想,若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一个有家室的企业家二代,却是抛弃花月的她的父亲,花月也不会感到太困扰吧,但是您……会不会被逼得发疯呢?”在月光底下,应无御完全打开了他的恶魔羽翼。   “少爷……”花婶一听,脸色“刷”地惨白,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应无御见达到了目的,露出了无邪的笑容,“别那么紧张嘛,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花婶您平时对我那么好,我也不可能无故让你为难呀。好了,到这就不用送了。”他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上台阶,不管身后花婶惊恐的表情。    第十一章   不知过了多久,花婶终于从恶梦中稍稍挣脱,像失了魂似的回到家,穿过客厅想进卧室时,却被一旁沙发上的花月叫住了。   “啊,你洗完了?”花婶这才发现花月的存在,她勉强一笑。   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花月便知道那坏小孩起码下了八分重。她叹了一口气,“妈,您别把御的话当真,她只是说说而已。”   花婶身体一颤,“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花月起身扶着母亲坐下,问。   “没、没什么。”花婶的眼神很缥缈。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母女两个知道必须要说点什么,但生疏惯了的两人却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花月先开口了,“妈,我的事我会处理好,您不用担心。”   “花月,你这孩子一直都很有分寸我知道,但你怎么能和少爷……”花婶紧皱眉头,欲言又止。   花月沉默。   花婶放柔了语气,“花月,听妈一句话,像少爷这种大豪门的独子,他的父母是绝对不会答应你们的。况且,少爷今年才十三岁呀,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啊。”   花月很诧异,她知道因父亲为了娶进门当户对的妻子抛弃了身怀六甲的母亲,让母亲伤痛欲绝,从她出生以来就一直疏远她,一直都认为母亲是憎恶她的,没想到今天……   谁知,花婶接下来的一席话彻底打破了花月的一丝感动,“等少爷长大了,他就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当应家的少夫人,那时他就会知道现在的他只是对你的依赖罢了。所以,花月,你要趁现在与少爷保持距离,不要天真,也不要毁了少爷的前程啊。”   她的母亲……真是可怜的叫人无力啊。自己被豪门少爷玩弄抛弃了,一边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一边又站在主人的立场为少爷考虑,像当年的人对她一样的想法来劝自己的女儿。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可笑状况?      一辆加长型房车停在青阳公立高中的大门旁,来来往往的人群无不侧目,议论纷纷地猜测着里面坐着什么大人物。一些想飞上枝头的女孩们可以地从旁边走过了一次又一次。   花月与石雅婷走出校门,便马上看到了那显目的车。   “哇!好高级的车。” 石雅婷惊叹道。   “他怎么来了?”花月有些奇怪。   “他?谁啊?”   像是要回答石雅婷的问题,房车后座的门缓缓打开,在众人的注目下,一个十四五岁的俊美小王子地走了出来。   “啊!花月,他不是上次……”   “花月!”带着媲美太阳的灿烂笑容,应无御在众目睽睽抱住了她。   “你怎么来了?”虽然明白她又要有几天不得安宁了,但她却不想否认见到他的高兴心情。   “来接你啊。这是我的权利不是吗?”应无御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花月微微一愣,然后开心地笑了。男朋友的权利吗?   应无御见花月笑得那么开心,心里泛起一阵愉悦的激荡,他亲昵地亲了亲花月的脸,“走吧,公主殿下。”   “那我先走了,雅婷。”花月笑着对傻傻看着他俩的雅婷道。   “啊!嗯。” 石雅婷一直与众人一样目送着两人上了车,还是不明白应无御那句话的意思。   来接花月,需要有什么样的权利?      车上,两人愉快地聊了一会,花月扬起轻轻的笑,“你在担心我吧?我没事的。”昨晚与她妈不欢而散后,御不发一言地陪了她一个晚上。   应无御一挑眉,“你在说什么,我担心才怪,老实交待,你有没有红杏出墙?”   “红杏……出墙?”花月怪异地看着他。   “对!”应无御凶巴巴地道,“说,你那个什么康学长还在缠你吗?”一想起来就有扁人的冲动。   花月受不了地弹弹他的额,“胡说什么呢,不过……”她偏头一想,“本想找学长说清楚,但这几天都不见他人呢。”   “消失了最好。”应无御小声嘀咕。   “你真是……”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花月的话,她理所当然地看着应无御。后者无辜地一耸肩,“不是我的。”   “咦?”她的手机一向只有御打啊。因为是他硬塞给她的。   花月疑惑地从书包里取出精巧的手机,看了屏幕后迟疑了一会,然后按下了通话键。   “妈,有什么事吗?”…“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再见。”   “什么事?”应无御趴在她身上问道。   “妈说外公打电话来,叫我过去一趟。”   “外公?”那个对花月疼爱备至,在这世上花月唯一不敢抗拒的亲人?“该不会是你妈对他说了什么吧?”   “不,应该不会。听声音妈也很困惑的样子。”   应无御垂下眼沉思了一会,对司机道:“王伯,掉头,去花月的老家。”   “你也去?”   “我可不想女友突然变了心。”他到现在都还有种不踏实感,花月从未说为什么会答应他,也许只是认为他在开玩笑,她顺势跟他玩游戏罢了。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真稀奇,这小孩不是从几岁起就拽的二五八万的了吗?   应无御被说中了心事,困窘地将头埋在她身上闷闷道:“你答应当我女朋友那么干脆,反倒看不出喜欢我的样子,女孩子在喜欢的人面前不是应该很害羞的吗?”越想越不对劲。应无御的眉都要皱到一起了   这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小孩竟还有这么不确定的时候呢。花月轻笑,“我喜欢你啊。”   应无御迅速激动地抬起头,但马上又嘟嘴道:“看吧,又像是在敷衍我。”   名堂还真多。“那我应该怎么说?”   “轻柔一点。”   “我喜欢你。”现在好了吧?粉色悄悄染上花月的脸颊。   “再轻柔一点。”应无御顺手按下隔板玻璃的按钮,一起身跨坐在她身上,双手交叉放在她的脑后,带着迷死人的笑看着她。   “我喜欢你。”花月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与他对视。   “我也喜欢你,”应无御缓缓靠近,轻轻地吻上她的红唇,一下、两下,“好喜欢你……”他牢牢地封住了她的唇……    第十二章   郊外的乡下,满地绿油油的青草中夹杂着零零星星的小野花,扑鼻而来的清新空气让人精神一振。   花月与应无御像郊游似的慢慢向前走,时不时还停下来看跑过的野兔。   “小花儿——”一个穿着白衬衫,手臂上还套了一圈黑纱的白发老人笑着向他们招手。   两人见到那精神矍铄的老人,快步走向他。   “外公。”花月微笑地叫道。   “外公好。”应无御露出乖巧可爱的笑,甜甜地叫道。   “哦。应少爷也来了。也好,你像小花儿的亲弟弟一样,帮小花儿看看也好。”花爷爷笑呵呵地道。   两人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花月一边跟着花爷爷往前走一边问道:“外公,您这身打扮……”   “唉!我一个老友在外闯荡了几十年,该享清福时却又得了病,活不长了,就像着回来终老。这样,我才又见到了他,可又马上分开了啊——”花爷爷满是皱纹的脸浮现出沧桑的神情。   花月没说话,轻轻挽着花爷爷的胳膊慢慢走。    花爷爷拍了拍花月的手,微笑着道:“我不难过,我也马上会去那个地方的,那时再跟他喝两杯。”   “外公会长命百岁的。”应无御笑眯眯地道。   “我一个老头儿也不在乎活那么长了,我现在也只有一桩心愿未了啊。”这时花爷爷开心地笑了笑,接着说:“你们知道吗?在我跟那个老朋友也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曾发过誓,如两人的孩子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孙子孙女也长大了,前两天我跟他谈起往事的时候提到了这事,我就开玩笑说可以把我们的孙子孙女凑成一对,,他竟高兴地答应了。我想叫你来,你妈却说你去了巴黎。本想等你回来后让他看看,没想到他昨天就突然地去了。”   花爷爷停了停,眨了眨湿润的眼,然后才接着道:“今天叫你来,是想让他看看我可爱的外孙女,顺便,你也看看他家孙小子。那小伙子这几天一直照顾着他,样样都帮他打理妥当,我看那小子不错。”   花爷爷满意的眼神似乎就像对外孙女婿一样。可他没注意到应无御越发阴沉的脸色。   “外公,我……”   “先见见再说。即使两人看不上眼,我也要向我那老朋友炫耀一下,他有孝顺的孙子,我就没有贴心的外孙女?”   “那……”花月不着痕迹地看了应无御一眼,安抚了一下他即将爆发的脾气,“好吧。”      花月原以为若是两个互不认识的人对这种事多少都有些排斥,要看上眼是没可能的,因此为了不泼花爷爷冷水,花月顺从地去了。谁知——   “花月?你怎么在这?”康明穿着孝服,惊讶地看着来人。   “康学长?”花月的惊讶不亚于他。   “你们俩认识?”花爷爷显得很高兴,“这就更好了。”   是呀。好得让他心情糟透了。应无御冷眼看着康明。   “好好好,两个小娃有缘啊。”花爷爷没注意到奇怪的气氛,已笑得合不拢嘴了。   即使有缘也无份!应无御气极反笑,“啊,这不是上次偷看花婶洗澡的大哥哥吗?”   花爷爷的笑僵住了。   “是个小误会。”这小孩气疯了。花月一边为康明解了围,一边对应无御道:“御,你先回去。”   “不——要!”应无御将头一撇。   “那你先到外公家呆会,我们一会儿就回去。来,这是钥匙,你知道在哪吧?”花月把钥匙放在他手上,然后将他转了个身,推着他往前走。   “等等,花月——”他抗议地扭头,却马上地停住声音。   咦?花月吻了他?即使是在脸颊,即使是像错觉一样的快且轻,但她是吻了他没错吧?   “花月……”应无御有些呆住了。   花月显出一丝难为情。她垂下眼不看他,“去外公家玩会。”说完后她便转了个身与花爷爷进了屋子。   “真的亲了我耶……”应无御抚着脸自言自语,觉得心中的喜悦不停地扩散、扩散、再扩散。   “Yes!”他激动地握紧拳头,高兴地大叫。      回到花家的应无御百无聊赖地躺在古旧的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地转着台。   正当他无聊得想摔东西时,门口传来隐隐的声音,他立刻冲了出去,当看到进屋的两人时,露出了大大的笑脸,“你们回来啦!”   花爷爷怪异地看了应无御一眼,然后淡淡地应了声,越过他进了门。   眼中只有花月的应无御没空理会花爷爷,抱住花月撒娇道:“这么慢,害我好无聊。”   “再快外公就要休克了。”拜祭过康爷爷后,外公兴致勃勃地提起娃娃亲的事,康学长竟也高兴地附和。好不容易与康学长单独说清楚了之后,外公在回程的路上还不死心地想撮合她跟康明。无奈之下,她不得不将打算找个好时机才向他说出的事情提前告诉了花爷爷。花爷爷在呆了半晌后,不发一言地回了家。   “怎么?”应无御不愿看到花月没隐藏好的淡淡为难的表情,关心地问。   花爷爷在屋里看见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心里涌起一阵阵不舒服感。他扬声喊道:“花月,到我的房里来一下。”   花月像是预料到了似的笑了笑,应了一声之后对应无御道:“再一个人呆会。”   应无御噘嘴,“好吧——”他伸手整了整花月的衣服,“就知道你对外公要比我好。”   一个小东西不知不觉地贴在了花月的领子后。   “胡说什么呢,我一会儿就出来。”      花月走进花爷爷的房间,见花爷爷满脸愁容地坐在大藤椅上,她轻轻地走过去,在外公的对面坐下。   祖孙俩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花爷爷才沙哑地开口:“你妈…像极了你外婆,都是旧社会的女人思想。那男人…也就是你父亲,要去门当户对的小姐时,你妈却一点也不觉得背叛,还想着当他的二太太。她竟然还……唉!不提也罢。”花爷爷老脸上净是愤愤的无力感。   “事情都过去了。”   花爷爷慢慢地摇了摇头,“不……还没有。当时那男人被你妈缠的说了很多伤人的话,而你妈,记得最清楚的一句竟然是‘你这没用的女人,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我还要你干什么’”   在外面沙发上窃听的应无御冷凝了脸色,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花爷爷停下来,满眼怜惜地看着花月,“小花儿,这些年来我知道你妈都对你……是我不好,养出了这样一个女儿,一心只想着是你的错她才没当上二太太。从没想过那男人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娶她进门。……是我对不起你啊,花月。”   花月淡淡一笑,“外公,别说的我这么可怜,我过得很好。”御压根就没给过她悲伤的时间。   花爷爷被逗笑了,“你这孩子,从小就无欲无求,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然后他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也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担心你,怕你等我一去,你就更加独立,再不依靠别人了。所以我就想在我有生之年,能够找到一个疼你爱你的人,接替我继续照顾你。”   “外公,您还想帮我找个外公吗?”花月在花爷爷面前露出外孙女的特权,胡搅蛮缠地撒娇道。   听到花月撒娇的应无御心里冒出嫉妒的泡泡。臭外公,花月从没在他面前撒过娇呢。   “哈哈哈,你在胡说什么,外公有我一个就够了。”花爷爷开怀大笑。   花月也笑着没说话。   “好吧,既然你对康家小子没意思我也拿你没辙,但是……”一说到这,花爷爷明显地皱了眉头。   应无御绷直了身子。果然——   “你真的跟应家少爷在一起吗?他还是个小孩啊。” 花爷爷的声音里净是担忧。   花月深深地凝视了花爷爷一会,然后才柔柔地笑道:“外公,您是我最敬爱的人,我并不想让您为我担心。但是,这次真的没办法,您可能要把我的事一直放在心上了。”她顿了顿,再说话时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想跟御在一起。”   应无御觉得心脏几乎要停止了。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凝神听着窃听器里传来的最美情话:   “我明知道这份恋情很难让人接受,也明知道将来会有很多阻碍。但明明是那么怕麻烦的我在见到御那么认真地说他喜欢我时,我竟除了想答应之外就再也没其它的想法。”   “可是,他一个小孩会明白什么是恋爱吗?”   “他很早熟,若不是喜欢在我面前撒赖,他可能让您感觉不倒他只是个十三岁的男孩。”花月的声音里有种宠溺。   花爷爷看着花月脸上的宠爱表情,问:“你确定对应少爷是男女之情而不是对弟弟的宠爱?也许是你太宠他所以放任了他的一切要求?”   应无御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戳到他的痛处了。   窃听器里很久没有声音,应无御几乎有冲进去大声质问的冲动了。又过了一会,花月略带羞赧的撒娇声音才轻轻传来:“外公,我还没迷糊到那种地步吧?您就不要再问了,我总觉得对您说这些很别扭。”   原来花月在难为情!应无御开始傻笑起来。他真是不应该对花月没信心,他不是最了解她决定了就不后悔的性子吗?但话是这样说,心中的忐忑总是在不经意间涌出。直到听到花月亲口说出的话后,一颗心才真正被填满了,没有一丝空隙。   花爷爷久久凝视着花月从未出现过的害羞表情,终于退一步地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自己拿主意吧。别让外公太担心就好了。”   “谢谢您,外公。”也许,花月最希望的就是得到外公的了解。   “傻孩子,谢什么谢。”花爷爷慈爱地拍拍她的手。“出去吧,你的小男友快要发脾气了吧。”   “他不会的。”那小孩虽然脾气不好,但同时还是十分有分寸的。   而且连花月都不知道的是,那小孩现在已被自己的话冲昏了头脑,正在呆呆地回味呢。      吃过午饭后,花月与应无御准备离开。   刚要上车,应无御像是随口问了一句:“啊,花月,你的手机是不是放在沙发上了?”   花月摸摸书包,“我进去拿。”她无奈地道。   花爷爷摇着头笑着看着花月进屋。突然想起趁现在跟应无御说两句话。   一转头,却发现应无御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散发着成熟地魅力,扬着宠爱的笑的眼注视着花月进屋的方向。   “你……”花爷爷一时接受不过来。怎么一瞬间他从一个可爱的小孩变得像……像个男人?这时花爷爷终于了解花月那句“若他想,他可能让您感觉不到他只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的意思了。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明知道是个小孩,但有种让人不敢小觑的气势。   “外公,我一定会比您更疼她的,您放心吧。”应无御勾起微微的笑,不过才一瞬间,他马上又勾起了诡谲的弧度,“不过,我不会让花月经常到这来的,因为她现在对您比对我还好,这让我很嫉妒。”   花爷爷觉得他看到了应无御身后的恶魔翅膀。“你……”   “找到了。”花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那我们快走吧,上课要迟到了。”应无御立刻换上大大的可爱笑容,将花月推进车后,笑眯眯地对还目瞪口呆的花爷爷挥了挥手,“外公,我们走了,我们会常来的。再见。”   说完便叫司机扬长而去。   过了许久,花爷爷才反应过来,对着空荡荡的马路大叫道:“花月,那小子太坏了,我不准你们在一起——”   可惜已听不到的花月跟坏小孩亲昵地坐在一起,应无御握紧花月的手,像宣誓一样道:“花月,我们永远在一起。”   花月愣了一下,然后扬起了灿烂的笑。   永远吗?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第十三章   清晨的阳光射进宽阔的卧室,浅米色的大床上,花月睡眼朦胧地按下闹钟,推了推将她当大抱枕的应无御,“御,起来了。”   应无御慵懒地睁开眼,对着花月露出迷人的笑,“早安,花月。”他的唇找到花月的,贪婪地辗转吮吸。   没睡醒便全身无力的花月已习惯了他的这种偷袭,无奈也是纵容地放任了他。谁知——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尖刻的女声打破了卧室的暧昧气氛。两人迅速地分开抬头一看,发现竟是应无御的父母站在门口。   应无御没有一丝被发现的慌张,而是不满好事被打断,“妈咪,你难道不知道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   这小孩……他非要这么厚脸皮吗?花月受不了地低低呻吟。   “菲迪斯,你还说我的不是?”应无御的大小姐母亲已被气的脸色发青了。   “好了,有话呆会再说,先让他们起床。”应无御的父亲,一个冷淡严肃的英国贵族,反应不似应母强烈,像是习以为常。   “记得出去带上门。”应无御不忘提醒道。   应母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转身与应父出了门。   然后一直在他们后面的花婶出现在两人面前。   原来……啧!最麻烦的三人到齐了。花月不觉轻蹙秀眉。   “别皱眉,我来解决这事。”应无御轻吻她的眉心。   花月淡淡一笑,没说话。   ***** ****** *****   大厅里,女仆们担忧地偷瞄着甫回来便阴沉着脸的主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打点好的应无御与花月不紧不慢地下了楼。   “你们还要我们等多久?”应母十分不悦地道。但她明显将重点看向了花月。   “妈咪,拜托你好不好,我们已经很快了,要是你的话,一个小时后都可能出不来呢。”应无御翻了翻白眼。   “菲迪斯!”应母老羞成怒地叫道。宝贝儿子竟顶撞了她两次,肯定都是那个坏女孩教他的。说什么她都要将她赶出去。   “过来坐。”应父冷冷地命令道。   应无御撇撇嘴,与花月坐在他们的对面。花婶站在应家父母的身后。   有点像三堂会审。花月挑了挑眉,苦中作乐地想到。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应父板着脸问道。   “不久。”应无御随口答道,然后转头对一旁的女仆道,“去把我跟花月的早餐拿来。”   “是……”女仆瞄了瞄应家主人,还是急忙出去准备了。   “菲迪斯,”见应无御完全没有反省的态度,应父脸色有点阴沉了,“玩一玩的话,父亲也不反对,但她对于你来说,年纪大了许多吧?”   应无御一听,也马上沉下了脸,“父亲大人,请您说话时注意一点,不要让人认为您很没礼貌。”   “你竟敢顶撞我?”应父有点面子挂不住。这个逆子竟在这么多仆人面前反抗他。   “只是提醒您一点长辈风度而已。”   “菲迪斯,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父亲!”应母责备道。   花月轻轻碰了碰他,警告他不要太过分。不过她也不打算跟他们多费口舌,“先生,夫人……”   “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应母将应无御所有的叛逆都怪到花月头上,眼一瞪,恶狠狠地打断她。   “妈咪!”应无御气极。她竟对花月那么恶劣。   “夫人,打断人的话是不是不太礼貌?”花月依旧淡淡地道。   然后她不理会应母铁青的脸色,径自说道:“两位也不用说太多,只需要告诉我们要我们怎么做即可。”   她自认为没有多少耐心跟铁定不会接受他俩的应家主人耗下去。   “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应母尖声道。   应父倒是认为花月有不错的自知之明,也许可以很干脆地解决这事,毕竟她跟他儿子在一起为的只是钱而已不是吗?   “这里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你拿着跟你母亲离开应家吧。”应父用着生硬的中文道,同时递上了一张薄薄的纸。   应无御在花月有动作前一把抢过,三两下便将它撕得稀巴烂,“谁稀罕你这点钱,花月要的话我会给她,不需要你来操心。”更何况花月自己本来就通过Flower Moon的牌子有几千万的身价了,五百万怎么可能看在眼里。   “菲迪斯!你给我闭嘴!”这个儿子平常不是精明得很吗?怎么一碰上这女孩就胡涂了,还自愿将大把的钱送进她的手里。他绝对不允许有迷惑他儿子的女人存在!要知道,菲迪斯科是他唯一的继承人,罗斯特银行迟早有一天是要交给他的,他不能让银行败在他手中。   “我们会搬出去。”正在两边僵持不下时,花月像是事不关己的淡淡声音传进大家的耳膜。   “花月!”应无御惊讶地带着一脸不解看向她。   很好,看样子这女孩胃口还不大。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平民女子。应父在心中冷笑。   花月无辜地耸了耸肩,“没办法,我妈可能已将东西都收拾好了。”更何况事情被发现了,再在这个家呆着只会受骂而已。   “我不准!”   看着应无御气恼的表情,花月不着痕迹地看了应家父母一眼,笑着道:“反正是迟早的事,早点离开也未尝不可。”   被惊恐占据了全身的应无御一时不能理解花月话语里的意思。他只知道花月要离开他了!   “我们单独谈谈。”他不顾众人的叫喊,拉着花月跑上了楼。    第十四章   到了位于三楼的他的卧室,应无御把门一甩,满是怒气的眼直视花月,“花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真的要离开我吗?就因为我爸妈知道了我们的事?”   这小孩看样子真的气到了,任何事都不用大脑思考了。坏毛病。   “你说呢?”花月让他先冷静一下。   听到这句,应无御稍稍放下心来,理智也随之恢复。   “你……是骗我爸妈的?”   “我可不用那么低级的手法。”   “那么……”应无御眼一沉,“你还是要离开应家?”一碰上花月,他IQ200的头脑完全不管用。只是听到她要离开的消息就心慌得想要抓狂。   “别板着脸,我不喜欢。”花月戳戳他的脸。   “花月!”   “我在,你不必那么大声。”   “你真的一定要走吗?”应无御扁嘴。   “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是红颜祸水,让应家小少爷为了我与父母反目成仇。”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应无御觉得一阵阵冷意从心底冒出。“你明知道要他们接受我俩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你还不让我与他们……那你是要跟我分手吗?”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止不住的颤抖了。   “说什么呢!”看他的表情好像她真要抛弃他一样,这小孩对她还是没有安全感吗?但同时应无御对她又多深的感情,她也感受到了。   “难道不是吗?你明明要离开我了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明明就不在乎……”   温软的唇轻轻封住了应无御的话。   “花月……”应无御久久才从花月主动的吻中回神。   “不要说这些傻话,以我的个性,若是不在乎你,从头至尾我都不会理你。”花月不习惯说这些情话,短短两句她便已经红透了双颊。   “那你还……”   她轻轻地按住他的薄唇,“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被花月的吻和话安抚下来的应无御亲了亲她的手,“你说。”   “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跟你在一起不在我的预料之中。”   应无御轻咬了她的手一口。   花月轻笑,接着道,“但我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后悔,所以你不要对我那么没信心。”她顿了顿,“但是我明知道跟你在一起会有很多麻烦,却还是没有耐心去解决一个又一个。所以,御,我想让你为我做一件事。”   “你要我干什么?”应无御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想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也不想让人以为我是为了应家的钱才跟比我小很多的你在一起的。所以我要你为我建一个王国,让任何人都没有任何权利阻碍我们。”   仔细听花月说完的应无御沉默了一会,“……你的意思是让我创业吗?”   “我可不想要你家的一分钱。”花月淡淡挑眉。   “可是花月,若要创业的话,我们就没时间在一起了。”   “所以,我决定给你三至五年的时间专心创业,没有成功之前我不会见你。”   “花月!”应无御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   花月也反握住他的,“我知道你那天才的脑袋有着挑战的欲望与野心,也明白你对商界的蠢蠢欲动,你有实力,但是却舍不得离开我。现在,我要你为了我飞向属于你的天空。”   应无御久久不说话,半晌他才抵着她的额笑道:“你的谎话真烂,不知谁刚才说过讨厌麻烦的,真正想要一个王国吗?想想都觉得麻烦吧?”   像是被说中了心事,花月眼神游移。   “你只是想让我去完成自己的梦想而已,顺便还可以摆脱家族。”   “你非得要说出来吗?”花月止不住的红潮染上粉颊。   应无御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但随即正色道:“若是你希望的我会去做,花月,但是我不能忍受见不到你。”   知道应无御答应了的花月坚决地道:“不行,你会分心。”   应无御神情一变,撒娇地嘟嘴,“花月——我不在你身边,你变心了怎么办?”   “你太抬举我了,这种麻烦事我恨不得一个都没有。”心意已决的花月凉凉地道。   “对对对,麻烦越少越好,但别扔掉我这个麻烦就好。”   “你也知道你是麻烦。”花月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   “嘿嘿。”应无御干笑了两声。   卧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你要天天想我。”再开口时,应无御接受了花月的条件。   “好。”   “每天帮我设计一套衣服。”   “好。”   “每天写一封情书给我。”   “好……好了,坏小孩。”花月受不了地蹭蹭他的头。   应无御想笑,但却始终笑不出来,他紧紧抱住花月,“花月,不想离开你……你坏,这么舍得,我要离开你你还笑的这么开心。”   “反正你离开后会难过,我干嘛还要在你还在的时候难过?”   “我想让你难过,又不想让你难过,我是不是很奇怪?”应无御咧开一抹笑,眼睛却湿润了。   花月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轻笑道:“不奇怪啊,说明你很在乎我,我很高兴。”她倾身吻他湿润的眼角,他长长的睫毛,他嫩嫩的脸,然后印上他薄薄的唇。   应无御的泪流下了脸颊,他狠狠地吻住了她……       第十五章   四年后——   美国哈佛大学   “当今最年轻的设计师——Flower Moon近日抵美,即将在XX地为我们制造一次服装盛宴。”商学院的学生会里,一个十分年轻的俊美东方男子一手支在皮椅的扶手上,斜撑着头,眼带无限爱恋,扬着宠溺的笑看着新闻里的纤细背影。   “应!好消息……”一个棕发棕眼的高大男子高兴地冲进学生会,但在见到年轻男子的表情时讶异地止住了声音。   “怎么突然傻了?乔”一个美艳的金发女子在后面好笑地推了推他。   “凯瑟琳,应……他刚才……”乔像是看到了怪物,他指着应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那男子——也就是应无御淡淡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   咦?他怎么又恢复了那一号的高深莫测的表情了?刚才像是看着情人的溺爱表情呢?该不会是他眼花了吧?乔使劲揉了揉眼。不对,应确实像是在看谁,在他们回来以前。他下意识地偏头看向开着的电视,可新闻里播放着某地游行的消息。   “嘿!别在那呆站着,跟应说一下今天的成果啊。”凯瑟琳拿着文件敲了敲乔的头。   “啊!”乔马上被转移了话题,兴奋地道:“应,我们成功收购了意大利那家大型企业,阿瑟已派人过去接手了。”   “哦。”应无御淡淡点头表示了解。   “嘿!应,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高兴点吗?”乔虽知道应百分之九十九是这种反应,但喜形于色的他还是禁不住要说,“自从HYK公司顺利分批组建以来,各大分公司两年内的什么重大进展你都不曾兴奋过。”   “因为还没到标准。”不过快了……应无御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彩。   “我很早就想问你,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才是你要的标准?即使你野心很大,但说到底你也还是个十七岁的帅小子啊,你就不能像正常男孩一样脑袋里放些青春的东西,譬如女人?”   凯瑟琳听到乔的话,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你看看,凯瑟琳在学校可是出了名的美女,可是你却一点也没反应,哪像个正值冲动期的少年?”   应无御呵呵地笑了两声。   “应,乔说的没错呢。”凯瑟琳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即使是自己倒追这个比她小的天才少年,也要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你整天埋头工作,对爱慕你的女子看都不看一眼,身边又没有要好的女友,不如姐姐我牺牲一下,来指导你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区别?”凯瑟琳挑逗地一眨眼,似真似假地道。   早就明了凯瑟琳心思的乔顺水推舟,夸张地道:“那就拜托你了,亲爱的凯瑟琳,我真怕应成年了还没有初吻。”   应无御轻笑,初吻吗?八岁那年就给睡梦中的花月了。那次他还没出息地颤抖个不停。   “你笑什么?难道你交过女朋友有过初吻?”乔故意试探道。   什么叫“交过”?“难道你们一直没发现一件事情吗?”应无御偏头反省了一下。他还以为很明显所以以为他们都知道了。   “什么事?”两人注意力都高度集中起来。   应无御似笑非笑地看了乔和凯瑟琳一眼,然后轻启薄唇,“我……饿了。”   他饿了?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心情很好的应无御站了起来,“早餐没吃,有点饿了,”他拿起外套,“先走一步。”   终于忍不住的凯瑟琳叫住他:“应!”   应无御停在门口,他转头,勾起一个坏坏的笑,“我个人认为那件事很容易发现,所以,早发现早解脱,亲爱的凯瑟琳。”      餐厅内,应无御独自一人坐在一角吃着午餐,虽默不做声却也像发光体般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来餐厅用餐的女生们直呼“Lucky”,蠢蠢欲动却又不敢贸然上前。并非她们拘谨害羞,而是她们都清楚这个天才的俊美少年超级任性,十分不爽有人打扰。   但偏偏有人不识相,一个虎背熊腰的白人男子直直地走向他,在他旁边站定。   应无御头也不抬。   “你抢走了丽丝的心。”那男子粗声道。   没反应。应无御继续吃着午餐。   “她说跟你比起来,我简直像个未开化的野蛮人。”那男子一边说一边在喷气。   应无御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但就是什么也没做的态度才火上浇油,那男子猛地伸手抓住他的领子,大叫道:“我要跟你决斗。”   应无御的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的衣服。”   那男子讥笑道:“只有娘娘腔才会有爱干净的毛病。”   “你找死。”应无御眼中凶光毕露,一用力,那男子杀猪般的叫声立刻传遍了餐厅。   “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该死!好心情被这头猪搅没了。   那白人握着自己像是断了的手,立刻明白了两人实力的差距,惊惧地看了应无御一眼,狼狈地跑走了。   应无御继续低头吃他的午餐,但散发在他身旁的不悦气息让整个餐厅的人们大气都不敢出。   原本胆量大一些,刚才正准备上前搭讪的女生们一下子泄了气,正在气头上的应谁敢打扰,又不是不要命了。   谁知今天不识相的人特别多。一个戴着黑框大眼镜的黑发女孩,身着米色短裙,外套一件米白色开口长外套,不紧不慢地扬着微笑走向他,径自在他对面坐下,支着下巴微笑地注视他。   噫!众人倒抽了一口气。好大胆的女孩!   “Leave me alone.”应无御头也不抬,冷冷地道。   “可是我怕要是我走了,你也会生气。”女孩用着无辜的语气道。   应无御瞬间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一会儿后,他平静地抬起头,如黑洞般深邃的黑眸直直地看着那女孩。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那女孩笑吟吟地问。   “……不,只是有一点奇怪的东西。”应无御沙哑地道。   “在哪?”   “这……”应无御伸出手,抚上她的脸,拇指在她光滑细嫩的皮肤上摩挲了两下,突然猛地将她拉向他,然后迫不及待地、狠狠地封住了那东方少女的双唇。就在人满为患的餐厅,上演火辣辣的舌吻戏。   “啊————”尖叫声响彻了云霄。   怎么可能!那个从不与任何一个女孩亲密接触的学校第一风云人物,她们心中的俊美王子,怎么可能在激情狂烈地吻一个陌生的东方少女!    第十六章   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应无御脸色不豫地坐在主位上翻着大屏幕的电视频道,学生会的四位骨干,也是HYK的四位高层领导:乔、凯瑟琳、阿瑟、弗兰克互相看了几眼,阿瑟使了个眼色给乔,让他打破诡异的气氛。   乔想抗议,但一直在他脑中回旋着的爆炸性新闻让他亟欲发问。   竟然有人说应在餐厅里与一个陌生女孩激吻,然后两人手拉着手离开了餐厅。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乔不可思议地在心里想到。虽觉得没有可能性,但他非常想知道应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才传出了这么大的绯闻。   “应……”   “开会吧。”应无御将遥控随意一丢,比乔的话快了0.1秒。   乔只好吞下要说的话,将资料发给大家,张口欲言,舌在嘴里转了一圈,改变了要说的话,“不用关电视吗?”   “不用。”应无御低头看着文件,冷冷地道。   乔无奈地一耸肩,他幸好已习惯这位天才大少爷的任性了,于是他放大了声音,开始与电视里的美女主播争夺注意力。   “……年轻的服装设计师Flower Moon最近可说四喜临门,不仅即将在xx地开一场时装展,其亲密男友,国际名模迈克?康陪同左右,还有人气极旺的演艺界小天王,十五岁的诺恩?莫迪也自愿加入她的旗下,成为她的专属模特儿,另外还有一段令许多女孩羡慕的插曲,那就是与Moon合作的美国xx公司执行总监公开宣称对Moon一见钟情,信誓旦旦地说要将其从男友康手中夺走……”   “啪!”应无御手中的签字笔应声折成了两段。   报告做到一半的乔吓了一跳,他偷眼瞄了瞄应无御,只见他浑身散发着寒气,紧握着拳头,夭折的笔倒在一边。   “那个……应……有什么问题吗?”乔小心翼翼地问。他明白眼前这个天才少年其实戾气十足,一若心情不好就暴力任性的很,谁也制止不住。所以他必须将他发脾气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中。   “……没问题……”应无御咬牙切齿地道。他当然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新闻里的主角。昨天来了一会就抛下他走了,原来是赶去见她的什么康学长、什么演艺界小天王、什么执行总监了吗?越想妒火越盛,他抓起遥控就摔向电视。   “啪!”地一声,专门挑选的电视屏幕破了一丝裂缝,已习惯了的几人暗暗叫糟,离电视最近的弗兰克熟练地将电视插头拔掉,顺便将易碎的东西收了起来。   “没问题”?这也叫“没问题”?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等哪天他心情好了再跟他讨论一下“没问题”的含义吧。现在……他悄悄地退至安全位置,与已站在那明哲保身的三人窃窃私语:“谁知道他为什么发脾气?”   阿瑟耸耸肩,表示一无所知。弗兰克推了推金边眼镜,缓缓地道:“或许,与我们听到的绯闻有关。”   凯瑟琳脸色明显暗了下来。   “会不会是应被人强吻了?”阿瑟感兴趣地猜测。   “强吻?不是说他突然吻的那女孩吗?”   “你傻吗?就应那种拽得要死的个性,哪个女孩入得了他的眼?”连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凯瑟琳都不屑一顾了,那个天之骄子被宠得让人牙痒痒。虽然他们也是将他宠坏的一分子,但有什么办法,那种十三岁就考进哈佛,又马上领导一群高材生创办HYK的超级天才若不被供的好好的,一个不爽他大少爷跑去当恐怖组织的头头都有可能,阿瑟无力地想到。   “他确实被宠坏了。”乔敏捷地一偏头,从他耳边飞过的一本书打在门板上。   “唉!真希望有人治得了他。”上帝,救救可怜的羔羊吧。他难道要时时活在不定时炸弹的威胁下吗?   这时,外面有人敲了两下门。   四人面面相觑,“这时候是谁?”阿瑟将门开了一条小缝,只见一个戴着黑框大眼镜,穿着一身宽大休闲服的女子站在门外,脸上浮着有些伤脑筋的表情。   是不是在哪见过?由于花月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所以即使是记忆力超强的阿瑟也产生了一丝困惑。   “你好。”阿瑟带着职业微笑出了学生会室,顺手关了门。家丑不可外扬。   “你好。”花月回以淡淡一笑,“请问应?罗斯特在吗?”那个怪小孩,用两个姓组成他的名字。   又是一个爱慕者。阿瑟用的是肯定句。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的。   看着阿瑟脸上浮现的了然表情,花月便知道他误会了。   “那个……”   “一定要找应吗?若不嫌弃的话,我们一起去喝杯咖啡怎么样?”虽没有应迷死人的俊美,但他好歹也是学校的第二美男子。   花月挑了挑眉。他应该是HYK的对外发言人阿瑟吧?虽然也想跟他聊聊,但不是今天。那小孩十有八九在闹脾气。她挑起的只好她来承担了,以免殃及池鱼。   “我很荣幸,但可否改个时间?我今天来见应有点匆忙。”在忙成一团的工作室中悄悄离席,只因要安抚那坏小孩的坏脾气。   “可是,小姐,应现在确实不方便见你。”阿瑟见她的反应不像那些花痴少女,便有些为难地道。   不会已经开始了吧?花月低低呻吟了一声。   “你怎么了?”阿瑟不明就已地问。   “我没事。谢谢你。”花月尴尬一笑。   “那么……”   “虽然可能让你很为难,但还是想请你让我见他一面。我确实很想见到他,忘了自我介绍,Flower Moon,应?罗斯特的……旧识。”怕说是他的女友阿瑟也不会相信。   Flower Moon?当今服装界最年轻的设计师?等等!刚才播的新闻是……莫非,应发脾气与她有关?难道,昨天的那则绯闻也是……   虽有了线索,但阿瑟越想越混乱。Flower Moon跟应有什么关系?   花月奇怪地看着阿瑟多变的表情,“Excuse me?”   "哦!"阿瑟回过神,尴尬地冲她一笑,“对不起,Moon小姐,我失礼了。既然是应的故人来访,我当然不能将你拒之门外,但请进去前做好心理准备。”   “谢谢你。冒昧问一句,应……他今天没看过新闻吧?”   阿瑟愣了一下,然后露出白牙一笑,“他看了,就在刚才。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花月轻叹一口气,就是更难伺候了而已。   “请进。”阿瑟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年纪轻轻的名人,跟应之间有些特殊的瓜葛。   花月轻一颔首,进了学生会。    第十七章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没想到这没长进的小孩还是这样。花月无奈。   站在一旁的三人打量着进来的奇怪女子,怎么看到这种情况她还一脸淡然,像是一见过很多次了。等等,她是谁?阿瑟怎么让她进来了?   “你是谁?”凯瑟琳抢先一步发问。不知怎地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HYK公关部美丽部长凯瑟琳。花月轻笑着对她道:“初次见面,我叫Flower Moon,应的旧识。”   Flower Moon?众人马上闪过刚才那条大家都以为不重要的新闻。凯瑟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乔和弗兰克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请问,应在吗?”花月环顾四周,没见到自己想见的身影。   “他似乎想冷静一下头脑,跑到盥洗室去了。”像是回应乔的话,盥洗室里传来玻璃砸碎的巨响,乔无奈地一耸肩,“很明显没成功。”   应无御甩着湿淋淋的头发,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应,你有客人。”跟着进来的阿瑟对他道。   “叫他……是谁?”应无御猛地一转头,果然……他质问的眼神直直地看着花月。   见气氛有些奇怪,阿瑟开口道:“Moon小姐说是你的旧识,找你有点急事。”   应无御重重“哼”了一声,将身体甩进皮椅里,脸上净是小孩赌气似的表情。   从未见过应无御那种表情的四人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那个成天一脸高深莫测的应竟然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   还要她哄呢!花月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用中文道:“头发那么湿会感冒。”   “你还有空管我感不感冒?你的康学长、小天王、执行总监不是都忙不过来了吗?”大醋桶醋味全开。   即使听不懂中文,他们也看得懂应无御那抱怨的妒夫表情。“弗兰克,你学过中文吧,快,快翻译。”乔使劲摇晃着弗兰克,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酸味四溢的应无御。   “他说……”弗兰克大致翻译了一遍。   “这不是典型的男朋友吃醋的话吗?”阿瑟呆住了,然后她不相信地道:“弗兰克,你可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不懂装懂。”   弗兰克瞟了他一眼。   “坏小孩不相信我?”花月慢斯条理地走向应无御。   坏小孩?一向冷静的弗兰克瞪大了眼睛。阿瑟催他翻译,他不确定地将花月的话翻译成英文,立刻引来乔的怪叫:“坏……小孩?她叫的是应吗?他是小孩我们还被他这么压榨?弗兰克,你没学好中文吧?”   弗兰克又是一眼。   凯瑟琳则因为她的昵称沉了脸色。   “哪个男的接近你我都不准!”应无御任性地叫道,“说什么该死的康明是你的亲密男友,什么该死的小天王是你的专属模特,什么该死的总监又对你一见钟情,他们当我应无御是什么人,你是我一个人的,叫他们去死!”   这小孩……说话还是这么口无遮拦的。花月受不了地红了脸颊。   那个表情、那个语调……乔和阿瑟一人一边地摇着弗兰克,“快、快翻译。”   “等等、等等,我要确定一下我的中文水平。”精通几国语言的弗兰克第一次对自己所听到的外国语产生了不确定感。   “你的中文就像你的母语一样好。”凯瑟琳冷冷地道。   “是……是吗?那我翻译了。”弗兰克底气不足,“应说……”   “什么!”应竟说Flower Moon是他一个人的?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可能吗?那拽小子会对一个女孩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吗?   “弗兰克,或许你的中文很好,但我可以保证你刚才产生了幻听。”   “那……那种情况你怎么解释?”弗兰克手一指,众人顺着他的手望去,差点眼珠都掉了。   那个大胆的女孩竟在摸……不,准确地说是在掐应的脸,带着微微责备的表情说了一句话。   而应……那个讨厌人碰触他的应竟没有嫌恶地推开她,反而孩子气地撇了撇嘴,握住她的手放在脸上,轻轻摩挲。   阿瑟干笑了两声,“那个女孩……是不是说不要动,再动就把你杀掉?”   “她说‘我怎么沾上你这个大醋桶。’”弗兰克越说越虚弱。   再也忍不住的乔大声叫道:“应,为了不让我惊吓过度而死,,我强烈要求知道Flower Moon是你的什么人。”   刚刚收了一点戾气的应无御又冷眼犀利地射向他,“是我什么人?乔,你上辈子是笨死的吗?”   一旦应无御用这种似乎刚从南极传来百分百纯度的冷洌声音说话时,就代表有人要难过了。   乔暗自叫糟,阿瑟也见情况不妙,正要打圆场,却发现有人先一步说话了,“坏小孩,不可以这么没礼貌。”花月警告性地掐了掐他的脸。   天!这女孩要倒霉了。在场的人一致想到。谁不知道应生起气来六亲不认,她竟还敢火上浇油。   众人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谁知应无御就像是猫遇到了主人便收了利爪,他因花月浅浅的一句而收回了瞪视的目光,转而哀怨十足地盯着花月,耍赖道:“还不都是你的错,要我当地下男友,害得他们都不相信我有女朋友了,还问那种白痴问题。不管啦!今天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要下次来的时候还说是我的——旧识。”   这小孩脸皮越来越厚了。竟在这么多人面前向她撒娇。看样子今天不依他他是不会罢休了。   “没长进。”花月无奈地责骂了他一句,然后转过头,淡淡地对四人笑道,“各位,两年来应多谢你们照顾了。我是,呃,他的——”从没有在人面前以这种身份介绍的花月略微尴尬。   “花月?”应无御不满地道。   真是,让她准备一下嘛。“我是他的女朋友,由于某些原因瞒着你们,请见谅。”   应无御终于笑开了俊脸,他侧头在花月脸上大大“啵”了一个。   “什么!”门边的四人都失控地叫出声来。   “怎么?你们有什么不满?”应无御眯了眯眼。   怎么会是这种关系!他们怎么也没往那方面想,只是认为顶多是他的家人而已。   “应,你们真的是……”乔还是不太相信。Flower Moon看上去比他大上几岁呀,那么他连凯瑟琳都不喜欢了,怎么会喜欢她呢?   “看着不像吗?”花月轻笑。   “不不不,不是。”乔急忙否认。他可不想被应千刀万剐。   “呵呵,别紧张,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像是老牛吃嫩草。”   “胡说。”应无御惩罚性咬了咬她的耳朵。眼里净是对她的爱恋。   太神奇了!他们从没见过应如此温柔地对一个人,他那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性子在Flower Moon面前完全看不出来。有的只是对恋人的宠溺。   第一次被人打败,而且打败得那么彻底的凯瑟琳口不择言,“你确定你跟应是情人而不是姐弟吗?”   花月一愣,按下皱眉的应无御,浅浅一笑,“要将应当做弟弟也很难呢!你说是吗?凯瑟琳小姐?”   闻言,凯瑟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还是乔好心地给凯瑟琳找了个台阶下,“你们许久不见,好好聊聊吧,我们先走了。”说着便推着凯瑟琳,四人一起出去了。    第十八章   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两人,花月正想说什么,一抬头,便被应无御狠狠地吻住了。   花月微讶,但她凝视着超近的俊容,不觉轻笑出声,闭眼回应他的吻。   正在应无御欲罢不能时,杀风景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一室的暧昧气息。   应无御像是充耳未闻,依旧对已被抱坐在桌上的花月又咬又舔。花月找了个空档,艰难地道:“御…让我…接个电话。”   应无御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花月,“不要接,我好不容易又独占了你。”   天知道这两年多来他是怎么过的,思念花月的心情就像一根针扎在他的内心深处,即使全心投入到工作中也觉隐隐作痛,而每每不经意间那痛楚炸裂开来,刺得他连呼吸都困难。他知道花月一向是说到做到的,所以他十分清楚在他没有成就时花月不会见他,但他心里仍是藏着一丝奢望,认为花月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就是在希望与失望的心情中度过了两年,当她的声音真真切切地响起在他耳旁,当她的人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竟怕这一切只是他无数个幻想中的一个。所以他怕得有一瞬间不敢抬头。当他佯装镇定地抬头看向日夜思念的人儿时,他狂喜得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没有人知道他说话时带着颤抖。   他本想表现的再稳重一点,但久违的笑容让他理智全断,他终于又吻上了渴望的红唇。   但花月却又马上离开了。那种就像一场梦的情景让他第二天患得患失,最后在听到新闻时心情完全失控了。他想要花月像以前一样只为他一人独占!   “你一点都不想我,我却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他埋头在她的颈边呢喃。   花月搂住他的脖子,略带羞涩地在他耳边低语:“若不想我怎会在昨天满满的行程中偷溜出来,害雅婷唠叨了我几个小时,今天只因我知道你会生气,所以又在与合作公司洽谈的时候偷偷离开到了这。”   应无御一边听着花月软软的话语,觉得心情一点一点地上扬,全身轻快的快要飘起来了。他的花月不似他一般任性妄为,但竟为了他而不顾其它地来找他。并且还是偷溜?呵呵,真的很难想象他家花月偷溜的样子。   “不要偷笑,还不都是你这个坏小孩惹的祸。”花月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扯了扯他的黑发。   应无御含笑的黑眸对上她的眼,额头抵住她的,“那我还想把祸闯大一点可不可以?”   “你想干什么?”花月抽空将一直在响的手机给关了。   “想要将你绑架一天,当然,明天我会自首将人质送回。”   花月扬眉,偏了偏头。   “绑匪提供豪华纽约一日游,还有帅哥贴身相伴,这样,人质还有什么不满吗?”应无御佯装凶狠。   花月开心地笑出声来,“现在的绑匪也难当呢!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当人质吧。”她干脆抽掉了手机的电池,“明天雅婷歇斯底里了要帮我挡着啊。绑匪先生。”   纽约是一座快节奏的城市,人们走在街上都只觉像是在跑一样。但却有一对东方俪人手拉着手,悠闲地走在纽约市最繁华的大街上,像只是闲逛的样子。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相握的手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十指交缠的手,很紧。几乎能感觉到痛。   终于,应无御吁了一口气,开口道:“真狠心的你,隔了这么久才让我见你。”   花月呵呵地笑了笑,“你知足吧,你已经比我幸福了,没有心理挣扎。”主动权在自己手上有时也很惨,明明想到无法克制了还必须拼命压抑。   “谁说没有?”应无御一挑眉,“我都数不清有多少次想飞回去了。”   花月抬头,突然皱眉不满地道:“我为什么要抬头才可以看到你的脸?”   应无御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肆无忌惮地声音引来周围人的侧目。然后行人便被应无御俊美的脸庞夺去了呼吸。   但当事人完全没感觉到众人的灼灼视线,只是弯腰乐不可支地在花月脸上印上大大的一吻,“难道我应该还像以前那么高吗?为什么你总是那么会让我开心?”   花月撇撇嘴,“很高兴我娱乐了你。但是我确实很不爽啊,以前是你仰头的。”   “是是是,我错了。我一定往回长。”应无御笑道。   花月笑着着捶他,“敢敷衍我?那我就看着你又回到比我矮的时候。”   应无御握住她的拳头亲了亲,“好啊,你一定要看到我老得走不动的那天,不许反悔。”   从手中传来的温热触感让花月心中泛起一阵激荡,她凝视着应无御湛黑眸中的认真与热烈的深情,微微一笑,“这有什么难的。”   一听这话,应无御与她相视了许久,俯下身,一边轻啄着她的脸,一边喃喃地道:“你就是吃定我了。”像是不甘,他的唇重重地压上了她的。   在繁华喧闹的大街上,交缠的两人形成了一道风景线。   一吻即罢,应无御好心情地欣赏着花月红着脸喘气的娇容,还戏谑地道:“为什么你的肺活量还是像以前一样差?”   花月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是他太不节制了好不好?   “呵呵,别用那么可爱的表情看我嘛,我会害羞的。”而且又会蠢蠢欲动哦,花月。   “好了,别睁着眼睛说瞎话。”花月轻笑。“走吧,我们不是要逛吗?我可不想在这给人免费看好戏。”她好心情地拉着应无御便往前走。不说不代表不在意,周围都快围成一圈了。   “让他们看又何妨?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应无御笑得很张狂。   “我可没有你那么厚脸皮。”这小孩,看样子永远也变不了他那惟我独尊的性子了。    第十九章   自由女神,正式名称为“自由照耀世界之神”,是美国国家的纪念碑。如今,它更加深入人心,成为全世界民主自由的象征。   花月着迷地看着矗立的女神像,有感而发地道:“人想要无拘无束真的不容易呢。”这世界有太多的不可以。   应无御没说话,只是相握的手紧了紧。   花月又看了许久,突然笑着问道:“御,纽约是个好地方吧?我也在这住可好?”   应无御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惊喜地道:“你要搬过来?”   花月状似无奈地一耸肩,“没办法,你现在又动不了,只得我牺牲一下啰。”   看着眼前已显得娇小的人儿,应无御心头涌起无限爱恋,他一把紧紧地抱住她,“我怎么能不爱你?”他的花月呵!   脸埋在他胸膛的花月闷闷地道:“为什么我现在看不到你的脸?”   应无御闷笑了两声, 冷不防将她腾空抱了起来,引来花月的小小惊叫。她攀住他的脖子,脸颊泛红地娇嗔道:“你在发什么神经?”   “这样不就是我抬头了?”应无御让她坐在手臂上,仰头笑着看向她。   花月笑开了颜,但她还是羞赧地说:“先放我下来,这样太招摇了。”   “记得你问我初一长到一米七了为什么还不满吗?”应无御充耳不闻,径直问道。   “然后?”   “我那天晚上回答你没听见吧?”   “你没有说话。”他们生活的点滴都在不经意间烙在她的心中,别想骗她。   应无御邪邪一笑,“说了,在你睡着之后。”   花月无奈地看向他,“好吧,那晚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只有长高了才能将你抱在怀里。”   “嗯哼。”这坏小孩小小年纪就一直偷偷地打她的主意。“恭喜你终于达成愿望了。”   “你不想听然后吗?”应无御像亟欲现宝的小孩一样兴致勃勃地问道。   看起来若不听他说完是不会放她下来了。“然后?”   “然后,我情不自禁地想亲亲你,但是你也知道,小孩子的自制力就那么一点点,于是我克制不住地吻上了你的唇,一开始只是想小小地亲一下,但我一碰上你柔软的嘴,我就止不住地想深入,于是我轻轻地将舌伸进……”   未说完的话被花月用手捂住了。“你这个色狼,那么小就色得不行。”她的脸已通红了。   应无御的眼带着邪笑看着她,湿热的舌悄悄探了出来,放肆地舔舐她柔软的掌心。   这下花月放开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正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一声照相机的“咔嚓”声让他们提高了警惕,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发声处,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金发男子面露兴奋地盯着他俩,有如发现了猎物般。   记者!两人立刻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该死。”应无御低咒一声,他竟敢在这种时刻打扰他们!   那记者老练地不看两人乍变的脸色,冲上来便一连串地发问:“Moon小姐,请问这位年轻男子是你的男友吗?你们在约会是吗?你不怕迈克?康生气吗?还有莱尔总监是你的什么人呢?……”   “给我滚。”应无御眼中凝聚冰冷寒气,一字一句地道。   见过大风大浪的记者竟一时被应无御身上散发的王者气势慑住了。   “御,还是别跟他多费口舌,我们走吧。”花月让他将她放了下来,用中文对他说道。   “他简直可以把我气死了,偏偏挑这种时间来。”应无御咬牙切齿地抱怨。“不管,你回去要赔我。”说完搂着她转身便走。   赔他?亏他说得出口。花月一边见他打电话叫不远处的司机来,一边在心里好笑地想到。   “请等一下,Moon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记者回过神来,连忙追上来问。   应无御的犀利一瞥又让他暂时消声。   一辆劳斯莱斯十分适当地停在三人面前。应无御微微一个手势让司机不用下来,他拉开车门让花月坐了进去,然后从另一边上了车。   花月好心情地对车外的记者挥了挥手,被应无御不悦地制止。“不准将注意力放在别的男人身上。”他转过她的头,并且命令司机开车。   “我只是想叫他不要将我俩写得太夸张。”花月耸耸肩。   “不会让他有机会发表的。”应无御没好气地道。是太不相信他还是胡乱找了个烂借口?   花月咯咯地笑了,“我就是想看你这副模样。”这张生闷气的俊脸与记忆中的脸重迭了。她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跟她赌气的坏小孩。   “像个小孩一样。”应无御宠溺地掐掐她滑嫩的小脸。   “这倒奇了,”花月啼笑皆非,“我俩倒底谁比较小啊。”   “这与年龄没关系,你现在比我像个小孩。我喜欢你这样子,我想宠你。”   “哦?”花月拉长音调,挑挑眉不予置评。就他没长进这样,动不动就要她哄,还说要宠她呢!   “不相信?”应无御不在意地笑笑,“我们有的是时间证明。”   “拭目以待。”花月不以为意地道。   “好吧。现在我们去HYK旗下的一家公司选一辆车。”   “选车干嘛?”   应无御暧昧一笑,“我可不想到哪都有电灯泡。”   花月娇嗔他一眼。   “我说的实话,别瞪我嘛。好了,你先睡会,到了我叫你。”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睡觉?”花月不解。   “因为从你的脸上能看出很疲惫。你这两天都四处奔波不是吗?”应无御怜惜地轻抚她的小脸。   “真的?那我是不是显得很憔悴?”   应无御轻笑,“当然不是,你永远是最美的。”   红潮止不住地攀上花月的双颊,“你总是油嘴滑舌。”   “有吗?我是很诚恳的。”应无御无辜地耸耸肩。“睡吧,到了目的地我叫你。”他轻却有力地按下她,让她在宽敞的车中躺在他的腿上。   这小孩真的变细心了呢。花月一边躺下一边悄悄地扬起了嘴角。   啊,真的累了。花月在一种让她感觉无比安心的气息中缓缓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传来的说话声让她不适地呻吟了声,随即一只大手轻轻盖住她的耳朵,为她隔绝了噪音。   被人呵护的感觉真好。花月在意识模糊中觉得心里泛起一阵阵温暖,她像猫儿一样轻轻磨蹭了两下只微微贴在脸上的手,唇角带笑地又沉入梦乡。   讲电话交待事情的应无御的双眸一直都凝在花月身上,见她如此可爱的动作,不由得轻声发笑,眼里净是宠溺,弯下腰在她光洁的额上亲了亲,忽略了对方的问题。   “HELLO,应,你在听我说话吗?”对方抱怨地问。   “小声点,不要隔着电话都能吵醒人。”应无御皱眉。   “隔着电话……”对方呛声。   “不要废话。你只要在总部等着就可以了。”应无御没耐心地挂了电话。 第二十章   不知过了多久,花月迷糊中听到应无御在叫她,她睁开迷蒙的眼,“到了?”   应无御失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一件小事。   “你笑什么?”花月不解。她动了动身,“咦?”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我们在哪?”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的办公室呀。”   “哦……”花月还未完全清醒,敷衍地应了一声,半晌,她觉得不对劲地问,“我们不是应该在车上吗,为什么会跳过我上来的一段?”   应无御偏头笑了,“你不会忘了你是怎么上来的了吧?”没想到他家花月有这个可爱的小毛病呢。   “我应该是记得的吗?”花月有些困扰。   “也不是应该,就是觉得有点遗憾。”应无御耸耸肩。   “遗憾?”怎么越听越觉得不对。   “是呀,你似乎很困,所以撒娇地叫我抱你上来。”   “告诉我你没有做这么愚蠢的事情。”花月一把扯住他的领带,笑眯眯地说。   “可是你第一次向我撒娇,我怎么可能不答应?”花月太高估他了。   她就知道这小孩一点也不内向。“没多少人看见是吗?”   他该不该告诉她实话呢?说几乎出来迎接的总管们都满脸讶异地看着他怀抱着一个娇小的东方人儿进了大门?还是安慰地说他们都没看清她的脸,因为她一直将脸埋在他的臂弯里?   “你……这样似笑非笑是什么意思?”   “花月,你晚餐想吃什么?”应无御很好心地转移话题。   “哦……”花月呻吟一声,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国外了。“应无御你让我非常想吃了你。”她恶狠狠地道。   “我十分乐意。”应无御暧昧地眨眨眼,好心情地在她唇上偷了一吻,顺势倒在她身上,“来,吃吧。”他绝对不会反抗的。   花月没好气地瞪着他,“我突然怕吃了你会变得像你一样厚脸皮。”   “花月你伤了我的心。”应无御撒娇地道,翻了个身,双手环住她的腰,头枕在她的腿上,“我突然觉得有点累,花月你帮我捶捶嘛。”   “你这家伙……”花月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但她还是掌握好力道捶着他的背。   “嗯……好舒服……再重一点……”满意的咕哝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辛苦你了。”花月突然微笑着道。   “真的很辛苦,你要好好补偿我呀。”应无御嘴角扬着笑,懒懒地蹭蹭她。即使他有高达200的智商,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建立起HYK还是经历了许多常人不能忍受的挑战。要不是心里有一个主宰他一切的女神,他可能会败下阵来也不一定。   “补偿?嗯……那,我请你吃饭可好?”花月戏谑的声音从上头传来。   “好呀,”应无御很配合,“你要请我吃什么?”   “你说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我不会吝啬的。”花月丝毫不觉自己处在怎样的危险境地里,还在快乐地为自己挖坑。   “那……我想吃你,相信你不会吝啬吧?”应无御充满诱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同时呼着热气的唇贴上她平坦的小腹。   花月的心小小地“咯噔”了一下。然后她装作不在意地推推他,“别开玩笑了。我真的有些饿,我们去吃晚餐。”   真狡猾。应无御在心里不满地嘀咕。但他还是顺着她的力道起了身。“这次先放过你。”他自言自语地小声道。抬头给了她一张大大的笑脸,“吃什么你决定。”      对于城市来说,夜晚比起白天更具魅力。纽约自然也不例外。花月坐在四十五层的大厦上俯视纽约的灯火辉煌,一切奢靡与浮华正要开始。   突然感觉被吸了进去一样,她不发一言地凝视着窗外,当她回过神来,暗自叫糟,坏小孩一定又要趁机发飙了。她赶紧转过头,没想到看到的是应无御无限温柔地凝视着她。   “御?”她被看得有些无措。   “啊!你怎么不看夜景了,不用担心我,继续继续。”他笑着挥挥手。   知道被人那样看着还能专心才怪。“你没生气?”   应无御挑了挑眉,“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专注的模样那么迷人,我还没看够呢。”   “我自认比不上你看过的万千美女。”为掩饰羞赧,花月装作不在意地自谦道。   “美女虽然很多,但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我的花月。”应无御的语气很自豪。   这下花月再也藏不住脸颊的红潮。这小孩,说得那么一本正经的,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她是什么绝世大美女呢。   “嗯,脸一红,显得更妩媚了,也更美了……”应无御还在支着下巴继续说着,眼神也欲发炽热。   “你……不要再说下去了。”花月一手遮往脸,觉得脸快要烧起来了。他怎么能将那么肉麻的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花月真的很容易害羞呢。”应无御笑嘻嘻地拉过她放在桌上的手亲了亲。   “你……”。   “亲爱的,你在这跟人谈公事吗?”突然,一位金发的美人儿亲密地贴上应无御,在他颊边印上一吻。   应无御下意识地推开,本想发飙,但一看来人,却转了脸色,“是珍啊,听说你去大堡礁玩了?怎样,好玩吗?”   被叫做珍的女子暗地里给了花月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才笑眯眯地对应无御道:“好玩极了,那的……”   这位小姐就是经常与御上八卦杂志的某大总裁的千金啊,原来他们真的很熟嘛,熟得让她心情糟透了。花月冷眼看着两人亲密对话的模样,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怒气烧遍了她的全身。   很好,她真是一点进步也没有。四年前吃一个小女孩的醋,给自己的理由是还不成熟,现在呢,她竟然比那时更气了,还有什么理由,难道是这位小姐的胸部比司徒花月大吗?   花月你冷静一点,御有女性朋友是很正常的。不要莫明其妙。   虽一直自嘲,可是心中的火却下不去。一口喝下陈年红酒,再瞥了一眼相谈甚欢的两人。好吧,既然是好友相逢,她也不便打扰,先回去吧。   花月一点也没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在赌气。她不发一言地站起来,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花月?”发现花月的怪异举止,应无御慌忙站起来,追上前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上洗手间不会拿外套吧?   “我回饭店。”花月冷声道。暗自用力想甩开他的手。   “我们今天不在那睡。”见花月挣扎,应无御索性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   “放开我。”困在他怀中的花月募地想起某本杂志上他跟那位美女亲密拥抱的照片,只觉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生气了?”应无御哪肯放手,将心上人困在怀里轻声低哄,“要是你生我的气,那我道歉好不好?”   花月扁扁嘴,没说话,但却也冷静了不少。她在干什么,丢死人了。   见花月懊恼又羞涩的模样,应无御觉得可爱得不得了,但他聪明地没表现出来,脸上是一副无辜的表情。   “应,这位是谁?”珍也追了上来。看着两人亲密相拥的姿势,脸上闪过一丝僵硬与不可置信。   “我的女友,未来的老婆。”应无御发觉珍一靠近后花月又凝了娇容,他赶紧回答了之后道,“珍,我们先走了。改天见。”   珍被应无御那意料之外的答案骇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手紧握花月,一手匆匆付了账后,与她一同出了大厅。   “怎么会是这样……”珍喃喃地自语。      “你不必跟来,回去陪你的朋友吧。不用改天见。”他们还想见多少次?   偌大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花月异常反常的举止,让应无御不禁细细回想自己究竟是哪惹她生这么大的气了。突然他灵光一闪,试探性地问:“花月,你在生珍的气?”   花月眸光闪了闪,“我为什么要生一个陌生人的气?”   “或许,说生气并不恰当。你在吃醋,你在吃珍的醋,因为她好像跟我很亲密的模样?”说得好像已经肯定了一样,但应无御的心里却也是七上八下的。如果他的假设正确,那么花月……他发现自己的心脏突然加快了。   被说中心事的花月瞬间红了脸,不擅长说谎的她支支吾吾起来:“才……才没有,你、你不要胡说。”   对花月了解得一清二楚的应无御一见她的反应,立刻兴奋地抱住她道:“花月,你居然真的在吃醋,我好高兴。”   “我是吃醋又怎样?走开,我还在生气。”花月知道自己骗不过他,索性干脆地承认。   “虽然你吃醋我很高兴,但你也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我的气嘛。”   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人靠那么近,还一起上娱乐头版?觉得不舒服但又不知该怎么说,花月紧皱了秀眉。   “珍只是我的一个合作伙伴的女儿,恰巧也是我的同学,所以我才利用她打发掉一些麻烦,只是这样而已。”   “……你们看上去很谈得来。”   应无御轻笑,“那只能说她出现的时机踫巧了点,我正想着与你去大堡礁玩玩,谁知她便出现了。我怕那没什么吸引你的,而她又比较会玩,所以才跟她聊了两句。我发誓,只是这样了。”   怎么想……也不知道是这种答案,花月觉得很糗,红着脸低着头走出电梯。   应无御从身后黏上她,“花月,我发现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闭嘴。”花月恶狠狠地低声警告。   “你脸红的样子也很可爱,让我很想咬一口。”应无御笑嘻嘻地将她的话当耳边风。   “应无御。”连名带姓了。   “我只是太高兴了嘛。你从来都没有为我吃过醋,我小小虚荣一下都不行?”   “谁说没有……”一说出口,花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坏小孩听到了。虽然没说话,但他眼里闪亮的异彩明白地告诉花月他想知道的讯息。   “我……”丢人的过去她真的不想说出来,但她也十分清楚今天既然说漏了嘴,就不可能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了。“那个……就是……”   “花月,我不急,你慢慢说。”应无御好整以暇。   与他对视了许久,花月才闷闷地咕哝出一个名字:“司徒花月。”   “咦?”   “我那次去圣法西生气是因为司徒花月跟你太亲密了。我从很久以前就吃过一个小孩的醋了!”花月一鼓作气,难得激动地对他大叫。   应无御不敢置信地看着花月。他原以为她说的是在杂志上看到他跟珍的照片而已,没想到……许久,他温柔地环抱花月,眼里有浓得可化水来的宠溺,“没想到我家花月的醋劲也很大呢。”   “你尽管笑吧。”花月挥挥手,已经完全自暴自弃了。   “我当然要笑了。这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应无御亲亲她气嘟嘟的小脸。   “我生气你很高兴?”花月眯了眯眼。   “当然不是。”应无御失笑,“你吃醋我很高兴,因为我以为你喜欢我还没有我喜欢你那么深。”   花月挑了挑眉,是这样吗?抬头凝视了他一会,花月对他露出一个摄人心魄的笑,“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喜欢你。所以,我并不认为我会输给你。”   在应无御还没有从惊喜中回过神,花月柔软的双唇轻轻印上了他的……    第二十一章   希尔顿酒店   一间大型会议室里,花月服装展的工作人员都愁眉苦脸,意志消沉地坐在位置上,身为花月助理的雅婷更是眉头紧锁。   “Morning,everyone.”一个金发碧眼的俊美男孩优雅地扬着笑进来了,似乎只有他不受昨天消息的影响。   “早,诺恩。”大家有气无力地回应他。   被称作诺恩的男孩就是全美红得发紫的少年明星,精致俊逸的面容,虽才一米六几却比例极好的身材,加上清透又带点成熟的嗓音,让他成为老少通吃的女性杀手,但当他在变声后决定走向伸展台后引起了全美少女们的一阵哀鸣。没人知道为何他突然要放弃唱歌,只当是少年的叛逆期到了。   “花还没回来吗?”诺恩显得很高兴。   “她断了我电话后就关机了。”雅婷已无力了。   “那她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啰?而那边公司又说今天是最后通牒期,可能服装展不能开了吧?”诺恩尽量不表现得很愉悦,但他心里却高兴的不得了,如果开不成服装秀,那他就会跟着他们回中国了。马上……又可以见到她了。诺恩的眼神变得深邃。   雅婷没注意到诺恩的表情,她一直没松开的秀眉,在听到诺恩的话后皱得更紧了。他说得没错。若那边公司执意要那样,他们在一时间又不能找到替代的合作公司,只得放弃了。但这个展他们已做好了万全准备,怎可以半途被扼杀?   正在大家各怀心思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首先传入耳膜的是带有浓厚任性耍赖意味的年轻男声:“你答应我就好,剩下的一切交给我处理。”   “不行,那样很烦。”花月淡淡的声音传了进来,众人立刻站了起来,雅婷更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花月,你到底去哪了?我们都快急死了!”   花月不明就已地看着眼前憔悴的雅婷,“我记得我已发短信告诉你我有重要的是要办呀。”   “可是这边有大事啊!”雅婷已懒得问她有什么事了,她急忙说出昨天与合作公司的洽谈结果,“那公司突然说要毁约,撤掉他们的合作资金!”   花月的神情很古怪,但绝不是惊慌。   “啊哈,这下你还嫌不嫌烦。”身后的人开心地道。   这时雅婷才注意到花月身后的人。哇!这帅哥怎可以帅得这么没天理?不过似乎在哪见过?   花月怀疑地看向他,“不是你搞得鬼?”刚才才说要换他旗下的公司来承办服装展,现下马上就听到了撤资的消息。   应无御举手发誓,“我不会不顾你意愿的。”他亲亲花月的脸。然后扬着笑道,“虽然那公司撤资正合我意,但他们恶意欺负你我不会饶了他们的,你就安心准备会场吧,其它一切都由我来办。”   花月无奈地睨了他一眼。   “花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是中文她却听不懂?雅婷十分疑惑。   “雅婷姐,好久不见了。”心情好极的应无御勾起一抹迷人的笑。   雅婷姐?她认识这样的大帅哥是……“啊!你是应家大少爷。你怎么在这?”花月的妈不是在两年前就没在应家当管家了吗?   “亲亲女友在哪我就在哪啰。”应无御暧昧一笑。   他不会是指她吧?雅婷在一瞬间有这样的想法,但她立刻甩掉了这个可笑的念头。唉!她果真是浪漫小说看多了。但他说的亲亲女友……是花月?!   两人的亲昵举止马上证实了石雅婷的想法,但她仍不敢置信,“花月,你竟会沾上这种前途多难的事?”她不会不知道一旦两人的事公布出来的一串麻烦吧?   “没办法,”花月状似无奈之举,“若不沾上我会更烦。”坏小孩会把她烦死。毕竟他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性子她是领教过的。   “把我说的像瘟疫。”应无御不满地咬咬她的耳。   周围听不懂中文的人觉得有些荒谬,雅婷助理应该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Moon了吧?怎么他们看不出她有一点伤脑筋的表情?   这时诺恩走进他们,笑眯眯地道:“花,你们商量的怎样了?”她的性情可真是淡得可以啊,这种事突然发生的话好歹都会有些不高兴吧?   “这小子是谁?”叫得倒亲密,应无御不悦地打量了诺恩一番。这小子不是莫迪家的小少爷吗?弗兰克拿给他看的计算机天才之一。“诺恩?莫迪?”等等,什么演艺界小天王也是他吧?   “咦?”诺恩也抬头看向应无御。他不是……“应?罗斯特?”他大哥叫他查过的HYK的神秘幕后人。   “你们认识?”正好,不用介绍了。   “不,初次见面。”不过看样子莫迪家已经认识他了。   花月一挑眉,初次见面就把对方的名字互报了出来,真是有点……难以理解。   “听说是我家花月的模特儿吧?怎么这么闲?”应无御眯了眯眼,语带暗示地对诺恩道。他不会那么厉害找到他唯一的弱点了吧?   诺恩十分清楚眼前这个比他大两岁的男子十分不好惹,他连忙举手澄清:“纯属意外,我的意图花很清楚。”   “你们交情很好?”应无御的语气危险起来。   “好了。他已有心上人了。”花月觉得自己身上有奇怪的磁场,身边竟有两个早熟得不行的小孩。而且都喜欢上了比自己大的女子。   身旁的人这次听懂了。但他们宁愿没听懂,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啊?   这时会议室的门敲响了。雅婷这才意识到困扰了她一天、差点引起她偏头痛的问题还没解决,她一拍额头,痛苦地道:“莱尔总监来了。”   “不是说撤资了吗?他还来干什么?”怎么全凑到一起了?这下坏小孩更有事做了。   “他说他一定要亲自跟你谈一下。”雅婷吞吞吐吐。   “那请他进来吧。”   应无御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第二十二章   莱尔是个二十五岁事业有成的年轻企业家,同时也是一个有魅力但被女人宠坏了的狂妄男子。   他一走进会议室,眼睛便直盯着花月,“你昨天去哪了?我很担心。”口气像是花月离开必须向他说明一下似的,并且让他担心似乎应该感到万分荣幸。   不想与莱尔说太多,花月只是冷淡地道:“我有重要的是要办,擅自离席还请见谅。请坐吧。”   莱尔沉默地看了她一会,然后与同行的人一起坐了下来。   等大家都坐定后,雅婷看了花月一眼,花月点了点头,然后雅婷便转向莱尔,“莱尔先生,关于昨天的事……”   “我想单独跟Flower谈。”莱尔无礼地打断她。   花月扬眉,“不用了,大家都是自己人。”   “我坚持。”莱尔很坚决。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雅婷,送客吧。”趁坏小孩还在打电话的时候送走他对他也好。   很显然的莱尔不了解花月的一片好心,他阴沉了脸,“你真的要我当着众人说?”   “也可以不说。”反正到了这地步坏小孩不会再让她跟其它任何公司合作了。   “你……”第一次踢到铁板的莱尔胸口起伏了两下,压下想要发作的火气,看向他梦想中的东方娃娃,“关于昨天的结果,若你答应跟我交往,我会帮你解决。”好吧,既然她都不怕了他还顾及什么。   果然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Flower,你知道吗?你惹上大人物了,他们似乎要从现在开始封杀你,现在只有我能够帮你。”莱尔见花月的神情没什么波动,于是加重了语气。   闻言,雅婷担心地看了看花月,只见她只是有些哭笑不得地用纤细的手指揉了揉眉心。一旁坐着的诺恩则是勾起了一个看好戏的笑。   哎呀呀,花陷入困境了,该怎么办呢~~   室内突然一片沉默-——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片段?”打完电话的应无御从外面进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破一室的安静,表情无辜地走向花月。怎么才几分钟时间他们就直奔主题了?花月可真性急。   诺恩很合作地回答:“莱尔先生说花惹上了某个人物,他们打算封杀花,而现在只有他能帮她。”   “然后?”应无御自然的坐在花月椅子的扶手上。   “条件是花当他的女人。”诺恩言简意赅。   “哦?”声调里有让人不寒而栗的刺激元素。应无御瞟了一眼莱尔,轻蔑地道:“就凭他?”   从未受过如此侮辱与挑衅的莱尔老羞成怒地道:“无礼者!你一个小小的模特敢这么对我说话,小心我让你没有出头之日!”   其实也难怪莱尔会如此为应无御定位,一个看上去还未成年的俊美男孩出现在花月的身旁,任何人都会有这种想法的。   诺恩偷笑了两声。却让当事人听得清清楚楚。   莱尔瞪了诺恩一眼,诺恩无辜地耸耸肩。   气氛很诡异,应无御露出邪笑,“我俩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呢。要不要看看鹿死谁手?”   明觉得是不可能的事,但莱尔却从心里升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惧。   “莱尔先生是事业有成的英俊男子,所以才敢放肆地将我的女人当作猎物吗?但我建议你先确定一下是否要得起。”应无御眼里谲光流闪,嘴角勾着讽刺的笑。   “若我要不起,你就更没资格了。”莱尔咬牙切齿地道。在桌下的手握成了拳。   室内的火药味浓得仿佛一触即发。   “咚咚咚。”会议室的门再一次被敲响。   雅婷疑惑地跑去开门,然后立刻吃了一惊,门外站着三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俊逸男子,梦想着找个有钱人的雅婷当然知道这三个就是商业界的新势力——HYK集团的三巨头,乔?刘易斯、弗兰克?赫伯瑞、阿瑟?米洛。   听说HYK在组建前是分为四大板块发展的,眼前这三人正是当时三大公司的首领,待四个公司都形成了一定的规模时,HYK便组建了,明显的是计划已久。但令人诧异的是总裁竟不是包括凯瑟琳?希伯特在内的四人中的其中一人,至今为止,那神秘的总裁都还未现过身。   “您好,小姐。”阿瑟优雅地开口。“我们可以进去吗?”   “啊!嗯。”雅婷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让与会议无关的三人进了会议室。   三人一走进,立刻引起了一阵喁喁私语。   莱尔当然认识那三人,他们一起上过某个商业杂志,他还记得内容是介绍年轻有为的企业家的。   只见三人走到花月与应无御的前面,乔恭敬地道:“总裁,关于与Moon小姐合作的一切事宜都已做好准备。”   总裁?在场的众人都大吃一惊,莱尔更是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那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是HYK的总裁?开什么国际玩笑!   “有些玩笑不能乱开。乔,我只是代理总裁而已,这位小姐才是HYK的真正总裁,不要让人误会啊。”应无御像是没看到众人惊异的脸色,笑嘻嘻地亲亲花月,说出更加爆炸的新闻。   “他们嫌代理总裁名字太长所以省掉了‘代理’两个字,总裁您不要怀疑我要篡位啊。”应无御谦卑地对花月道。   这下不止外人,HYK的三位高层,甚至连当事人的花月都带着怪异的眼光看着他。   “咦?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我手中的股权都是花月的,我只是帮公主打理一切的骑士而已。”应无御越玩越开心,他满意的看见莱尔的脸色越来越黑。   这个坏小孩,给她来真的!花月暗地里睨了他一眼,怎么她当总裁了自己都不知道?   应无御含着笑在她耳边轻轻地道:“HuaYueKingdom.”   花月微讶地眨了眨眼,他……半晌,她淡淡地笑了,“败给你了。”   随即她站了起来,“我不太在行这些事,那么就拜托你了,我的骑士。”她在他脸上轻轻一吻,然后对众人一颔首,离开了会议室。   除了应无御,没人知道花月突然离去是因为害羞了。   在众人疑惑的眼光下,应无御勾起噬血的笑坐在花月的位置上,缓缓地道:“现在,我们来解决一些问题。”       第二十三章   花月的服装展在正常而忙碌地进行。由于花月临时作了一些变动,因此近两天她显得很忙碌,应无御似乎也在忙着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两人大部分时间都不能见面。只是在晚上偷个闲打打电话,然后两人便会在聊着聊着缓缓睡去,手机便在身边放了一晚,第二天清晨互道了早安后才将手机关掉。   这一天,花月正在会场为即将来临的展会做最后的调整,雅婷突然告诉她来了不速之客,她顺着雅婷指的方向望去,竟是凯瑟琳与应无御的父母。   怎么突然找上门来了?花月非常明白来者不善的道理,但她也了解有些事情必须解决彻底,于是她无奈第叹了一口气,“请他们到会客室吧。我一会儿就到。”   ***** ****** *****   换了一身衣服的花月走进会客室,原本脸色不豫的罗斯特夫妇立刻阴沉地看向她。   “先生、夫人,好久不见。”花月不卑不亢地道,轻轻地坐了下来。   “哼!还以为你不再纠缠我们的儿子了,才那么轻易地放你们母女离开,还好心地给了你们一笔钱,可是没想到呀,你竟然蛊惑我们的儿子来对付我们!”应母愤愤不平,话语中的尖刻明显刺耳。   花月轻蹙秀眉,对应母的话有点疑惑。她什么时候会做那么麻烦的是让御去与父母反目了?   “花月,”应父冷冷地开口,“我们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叫我的儿子拿走了我所有的股权,将我推下罗特斯银行总裁的位置,你真是厉害啊。”应父的眼中有掩藏不住的憎恨目光。   真是莫名其妙!她为什么要让御夺了他们的权,然后让他们闲得来找自己?   “你们会不会弄错了?”由于是长辈,花月耐下性子。   “我听应亲口说的,他说是为了你才对付自己的父母,并且昨天伯父伯母去找应时他也没有否认,反而还叫他们安享晚年,这些若不是你指使的,还有谁能让应连自己的父母也做得如此之绝?”凯瑟琳句句说进罗特斯夫妇的心里。   她十分明白自己已不可能得到应无御了,但她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于是她带着罗斯特夫妇来找花月,想从中挑拨,因为她知道即使应将花月看得比任何人还重要,但父母还是不可能不管的,若以后两人结了婚,公婆对她百般挑剔,相信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即使是分居两地,但若罗斯特夫妇时不时地找一下她的麻烦,相信她也很愁吧。想到这,凯瑟琳阴险的笑了。   古人云,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其实女人在一般情况下是无害的。只有在因嫉妒而散失了理智后,其心肠狠毒且缜密非一般人能比,这也是身为女人的一种悲哀,她们的天性中将爱情排至了第一位,若得不到心爱的男人自己的世界便会支离破碎,大多数不会是永远,但在愈合之前的那一段时期,女人可说是最危险的。   有的女人会痛苦得想要死,并且极有可能拉着心爱男子选择的女子做垫背,有点女人则会想尽一切办法破坏爱人与伴侣之间的亲密,而总而言之,就是见不得心爱男子获得幸福。   有时,女人应该心胸开阔一点,毋需拘泥于小小的世界,也许,你要找的那个人正在不远处等你。   可很明显的凯瑟琳如此聪明冷静的女人也看不透这简单的道理。她选择了用其父母挑拨他俩之间的关系,而且她也达到了目的——   “凯瑟琳说得没错,一切都是你这个妖女惹的祸!”应母完全没有贵妇人的模样,丧失了呼风唤雨的资格与权力让她扭曲了精致的妆容。   花月决定中止这荒谬的谈话,她冷冷一笑,“罗斯特夫人,我想您怪错人了吧?正如凯瑟琳小姐所说,御把我看得比你们重要,这是为什么?当初御只是个八岁的小孩时,你们能狠心将他一个人送到应宅,就应该预料到如今这种情况。无论是亲情、爱情,都是需要用时间、用心去培养的,并不是只因流着相同的血就可以理所应当地得到一切。”   罗斯特夫妇被她的一番话震得说不出话来。   凯瑟琳见状,道:“你跟应不也是两年多没见面了?”   花月淡淡地偏头一笑,“难道你没发现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凯瑟琳蓦地想起应无御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的衣服,都是同一个牌子,The Flower Moon。”   “你是说……”凯瑟琳讶异。   “是的,他的衣服都是我设计的。而他,也在创立HYK的同时,也管理着我隶属的公司,那是他一人独办的。再说多一点,相信你也知道我是HYK的挂名总裁了吧?御……应告诉我HYK的全名是HuaYueKingdom,HuaYue是我的中文名字,现在你了解了吗?这两年来我们无时无刻地在想着对方而努力。”   凯瑟琳无言了。   花月的注意力回到罗斯特夫妇身上,“该说得我都说了,至于你们的事我会让御给你们一个答复,即使是你们想要对付我在先。”花月是何等聪明的女子,应无御为何会突然与父母起正面冲突,不难想象罗斯特夫妇就是莱尔口中的“大人物”。   说完后她起身对三人轻一颔首,“我还有事,不奉陪了。”她性子淡不代表她没脾气,对三个对她充满恶意的人心平气和地说了这么多,已到底线了。   门轻轻地关上了,偌大的会议室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    第二十四章   原来他这两天都是在忙这个吗?花月一边走一边想到,脸上是“真拿他没办法”的放任表情。   心念一转,她探头看了看忙得不亦乐乎的展厅, 对远处正在指挥灯光的雅婷暗暗说了声“抱歉”,转身向外走去。   不多时,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花月站在纽约市最繁华的一处,她抬头看了看几乎要矗立到云霄的大厦,微微一笑,优雅地走了进去。   她怡然自得地踩着华丽的大理石地板,径直来到专用电梯前,在电梯小姐的注视下,拿出一张卡轻轻与一刷,电梯门应声而开,她安然地走了进去,对呆掉的电梯小姐微微一笑,按下“关闭”键,直达顶楼。   电梯小姐想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地大叫道:“她就是总裁抱上楼的那个神秘女子!”      出了电梯,花月四处瞄了瞄,正对电梯的檀木桌后空无一人。右边通往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丝小缝。   走过软软的地毯,花月静静地走到咖啡色的大门前,举手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出她的名字。她手一顿,停了下来。   “那个Flower Moon真的对总裁有那么重要吗?那个莱尔就是因为她而被降职了吧?”室内传来不信的年轻女声。   “何止重要!简直是将她当作女王了!你们以为这两天我们打击的罗斯特银行的老板是什么身份?是应的父母!就是因为他们放话要封杀Flower Moon,因此应就将他的父母推下台了。”一道男音激愤地道。这声音……是乔。   “咦咦咦?不会吧?”妒羡与怕怕的声音传来花月的耳朵。她叹了一口气,这下好了,她都成一代妖女了。   “还不止呢!应昨天叫我亲自寄一份全球快递给Moon的外公,我好奇打开一看,发现竟是一份企业的股权转让书,我回去一查,你们猜这么着?那家企业是Moon的父亲的,他抛弃了Flower Moon和她的妈妈,应就将他的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票买到了手,转给了Moon的外公,现在她的外公可是那家公司的董事长。啧啧,应这招可真绝,一石三鸟啊,既讨好了Flower Moon的外公,又整倒了她的父亲,同时又不沾半点腥地让恩怨做了个了结。真厉害啊……”阿瑟越说越崇拜,眼神已向往地飘向远方了。   这小孩……花月不知该感谢他还是该责怪他了。外公那么大年纪还给他惹那么腥的麻烦,别人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她还不知道吗?说穿了就是她陪了外公两年而没有在他身边让他嫉妒了。   正在沉思之际,身后传来生冷的声音:“你是谁?谁让你上来的?”   一回头,见一个秘书打扮的中年美丽女子正在厉眼审视她,见那女子双手还微湿,花月明白了接待秘书恰好去了洗手间。   于是她淡淡一笑,“有人给了我一张卡,我就用它搭电梯上来了。”她指指专用电梯。   那美丽秘书诧异地接过卡,竟是总裁专用的白金卡!   “这是谁给你的?”美丽秘书阴沉了脸,这张卡甚至连四位副总都没资格用。   既然用了给字,还有必要问谁给的吗?反正结果是她能够上来,并且是合法的不就行了?一向讲究效率的花月有些不理解。   “谁在外面说话?”里面传来疑惑的声音,有点异样感觉的阿瑟打开门一看,心跳小小地停了一下,暗自叫糟。但马上他恢复了正常,笑眯眯地道:“Moon小姐,最近好吗?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不然我就到楼下接你了。”   花月浅笑以对,“叫我Flower就好,今天心血来潮就过来了,刚想敲门这位小姐就叫住我了。”善意的谎言是美丽的。   阿瑟暗暗松了一口气。   “总经理,她是……”难道她就是将凯瑟琳部长比下去的总裁的秘密女友?就这副模样?   “啊!我来介绍,这位就是未来的总裁夫人,而这位,是HYK的机要秘书之一,琳达。”阿瑟一时忘了花月才是HYK的挂名总裁。   在琳达眼里,只有像凯瑟琳那样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孩才能配上天才又俊美的少年总裁。她为自己疼爱不已的总裁感到不值,想着一定是这个比总裁的女子用了什么手段才让他对她死心塌地。   看到琳达眼里明显的敌意,花月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好,琳达。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但恕我不能虚伪地说很高兴地见到你,毕竟你是让总裁与他的父母翻脸的罪魁祸首。”这也是三十岁刚有儿子的琳达没有好脸色的原因。她认为是花月怂恿应无御抢走了其父母的权力地位,还让他对父母如此绝情。   “琳达!”阿瑟低声警告道。   “琳达女士真性情呢!不过以后对像我这种有后台的人还是虚伪一点好。人太冲动往往会惹火上身的。您说是吗?”花月直视她笑道。不过就她个人而言还是挺喜欢这类人的。   “请便。”琳达高傲地一昂头,转身走了。   “Flower,那个……琳达她有些误会,你不要放在心上。”阿瑟相信只要花月一句话,琳达就得走人了。   她有这么会记仇吗?花月反省自己,啊,可能是刚才那句无心的话让有心人听得变味了。   “我已忘了琳达刚才说过什么了。”花月简单地表明立场,然后问道,“应在吗?”   阿瑟微微一愣,“他……在虽然在……但是……他在午睡……”阿瑟相信只要是熟知他的人都会知道他话中的含义了吧?   “啊!我都忘了。”习惯果然是不好改呀,从前开始就喜欢在午餐前睡觉。“但我今天没多余时间呢……没办法,只好叫醒他了。”   “叫醒……他?”阿瑟吞了吞口水,又一次为了一次紧急合约叫醒了熟睡的应,他完全没有理性地揍了他几拳再说话。想想也真丢人,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竟没有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的拳头硬。   花月见到他的那副模样不禁轻笑,“看来你也受过害呢。其实叫醒他而让他不发脾气也是有方法的。”   “是什么办法?”阿瑟急切地问。   花月勾起一抹笑,“这可是机密。”   说完后花月径直走进了秘书室,跟里面的乔与几个秘书打过招呼后,进了总裁办公室。   秘书室的人暗自庆幸花月没听到他们的对话。而阿瑟站在门外苦苦思索着叫醒应无御的方法。      进了总裁办公室,花月环视了一遍豪华的装潢摆设,慢慢打开左边的檀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活色生香的半裸美男沉睡图。   花月突然红了脸,她竟觉得心跳蓦地加快了。   都怪这小孩不穿衣服睡觉,花月为自己找到原因。她一手抚着燥热的脸在床沿坐下,凝视着应无御俊美无俦的侧脸。她觉得全身都热了。   在想什么呢!花月甩甩头,告诫自己来这是有正事的。   她缓缓低下头,轻闭的柔软双唇印上应无御薄薄的唇。   “唔!”突然后脑勺被扣住,花月惊愕地睁大双眼,只见应无御含笑的黑眸盯着她,舌同时也毫不客气地钻进他嘴里。一个翻身,他将花月压在身下,放肆地亲吻。   炽热的触感让花月浑身一颤,她一使劲推开了他,娇嗔道:“你越来越像个色狼了。”   应无御邪邪地舔舔唇,如子夜半漆黑的黑眸魅惑地看着她,然后沙哑地道:”可是我真的很想吻你啊,想得我心都痛了……“本就早熟的他又在美国度过了由男孩变成男人的四年,有多少女孩明示暗示想跟他玩上一夜,但即使美艳如凯瑟琳也勾不起他一丝一毫的性致,而却在每每午夜梦回时都是花月的倩影。如今真实的人就在他眼前,身体早已克制不住地呐喊着要她。   花月不是傻瓜,她当然看得到应无御眼中的灼热光芒,那像要将她一口吞下的强烈欲望让她不知所措,她支支吾吾地道:“你……是不是还没睡醒?继续睡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一说完便落荒而逃,什么天大的事也顾不上了。   应无御没有阻止,他只是看着花月匆忙的背影,喃喃道:“做好准备吧,花月,我已经等不及了……”    第二十五章   当晚,花月回到酒店的房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穿着浴袍出来了。她打开音响,让优美的音乐流淌在房间里,然后坐在床沿,拿起小巧的手机犹豫不决地滑着屏,到底要不要打电话呢?今天她确实被吓到了。她从没想过御会……不过,每每由他火热的吻中传递的讯息也告诉她他似乎也到冲动的年龄了,那……她该怎么办呢?花月苦恼地抚着太阳穴,她并没有婚后才发生关系的保守思想,但是她也没想过现在就……   正在花月烦恼之际,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应该是雅婷要找她算中午的帐吧,花月认命地走去开门。   “Room servise.”一大束紫丁香与白丁香的美丽花束蓦地出现在花月面前。   “噫!”花月微微惊喜地叫道。好漂亮的花。   “喜欢吗?”应无御在花后探出头,笑眯眯地问道。   “御!你怎么来了?”花月惊讶。   “事情告一段落了呗。”应无御将花递给花月,拥着她的肩走进房间。   “对了,”花月这才记起中午去找他的正事,“你到底做了多少事?”   “什么多少事?”应无御装傻。   “御——”花月瞟了他一眼,警告地道。   “真的没什么事啊,”应无御显得十分无辜,“不就是让爹地妈咪开始安享晚年,然后让你的外公过过当总裁的瘾,再就是让你的父母重逢而已,只不过这出了点差错,我忘了你父亲还没离婚,就这些。”   他还嫌少吗?花月撇撇嘴,“你不觉得你的父母需要有点事做才不会无聊得找我聊天吗?该安享晚年的是外公才对,还有我妈若打电话来你来解决。”   “是是是,一切都听你的,我也只是小小地玩一下而已。”应无御坐上床沿,顺势将她拉进怀抱,头抵着她的肩,呼出的热气拂过花月敏感的肌肤。   花月轻颤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地道:“你想喝什么?我帮你拿。”她作势就要起身。   “不必了。”应无御没让她动一分一毫,他“不经意”地将唇贴上了花月的耳。   觉得全身都酥麻了的花月轻一偏头,碰上了抱在怀里的花,她灵光一闪,忙道:“我先去找个花瓶把花给插上。”   “等一下。你接受了我的花,也该知道它代表什么意思吧?考考你,紫丁香的花语是什么?”应无御的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咦?”经常从花中找灵感的花月对花语也有大致了解,她仔细想了想,“啊!是我的心……属于你。”一说完,花月的脸“刷”地红了,心中荡起一层层涟漪。   看着花月可爱的表情,应无御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她□在外的香肩,轻声却含有无限深意地道:“答对了,那,白丁香的花语是……”   脑袋已处于混沌状态的的花月窘迫地道:“我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应无御贴在她的耳边,魅惑地道:“白丁香的花语是……我们□吧!”   听到这震撼的话语,花月下意识地转过头,唇正好落入应无御等待的薄唇中。   “唔——唔——”花月用力挣扎,她轻易感受到这个吻中的强烈欲望。   应无御一个用力,将她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然后皱着眉,像小孩一样地理直气壮道:“不可以赖皮,接受了我的花,就代表接受了我的邀请了。”   “谁知道那个花语是那个意思!”花月愤愤地道。   应无御勾起一个坏坏的笑,舔着她颈上细嫩的肌肤,诱惑道:“不要生气,今晚我是势在必得,你就乖乖的。我真的不能控制了。”他动了动紧贴在花月身上的身体,让她感受到他已蓄势待发了。   花月全身僵住了,她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短路现象。   而应无御趁着她发呆的空隙,轻轻拉开了她浴袍的带子,看着花月如凝脂般的肌肤一点一点地展现在自己眼前,他的黑眸变得深不可测,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混浊。   当他的手覆上花月的胸上时,火热奇异的感觉让花月瞬间回到现实,她下意识地挣扎,“不要……唔!”   应无御深深地堵住了她的嘴,将她抗议的话搅缠得含糊不清。   这小子,来真的!花月在思绪完全混沌之前,脑海里清清楚楚闪过一个想法:今晚她逃不掉了。   就在那一瞬间,许许多多的思绪、情感混合在了一起,竟突然在她心里产生了化学变化,脑中一道光闪过,下一秒在她脑海里油然升起一种奇异的冲动,于是她笑了。   她做了她这一辈子最冲动的事。   她开始回吻住应无御,主动与他的舌交缠嬉戏。   应无御愣了一下。   花月趁机用力将他推到,两人互换了位置。她坐在他的身上,对自己半裸的身体完全不在意,并且缀着一抹媚人的笑缓缓将手探进他的衣内,顺着他的身体慢慢地将他的T恤卷起。   应无御不由得呻吟出声,身体也不禁轻颤。花月咯咯地笑了。   “快点帮我脱掉!”应无御低吼。他很想自己除下身上的障碍,却又舍不得结束这甜蜜的折磨。   “不急……”这时的花月只觉好玩,她俯下身轻轻将唇贴在应无御精瘦的□皮肤上,甚至好奇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天——”应无御痛苦地弓起上半身,这样玩下去他会不会兴奋致死?   “怎么了?很难受?”花月抬起头,眨着无辜的眼问道。   而应无御的回应则是一把勾下她的身子,火热的唇找到她的,狂野地吮吸。   再不抓回主动权他会崩溃的!他找了个空档快速扯掉自己身上脱了一半的T恤,同时粗暴地拉掉她身上多余的衣物。然后唇又迫不及待地回到花月甜蜜的唇上。   于是,偌大的房里一夜都回响着女子的娇吟声与男子的喘息声,而撒落一地的丁香,见证了一场亘古的旋律……    第二十六章   冲动是魔鬼。花月在事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就是因为她一时的冲动,让应无御变成了野兽一整夜。原本是初尝禁果的两人,却竟激烈地缠绵了一整晚,直到天空露出一丝曙光,他才不情愿地放过她疲惫不堪的身子。   她那时是中什么邪了?下午,全身像是被拆过又重组的花月虚软地坐在会场的一处,懊悔地想到。   “花月,不是我说你,你脖子上的草莓会不会种太多了点?这样纵欲过度不好吧?”雅婷不赞同地道。   天!这么明显吗?花月羞赧地叹气在心上。   “不过,你那弟弟情人很厉害嘛。他是怎么让你答应的?”雅婷八卦地问。   说起这事,花月蓦地想起另一件事,“雅婷,你知道白丁香的花语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我还幻想着有一天一个白马王子抱着一大束白丁香送给我呢!”   花月古怪地看着她,然后像发觉了什么似的眯了眯眼。   “它的花语是‘我们相爱吧’,怎样,是不是很浪漫?”   花月没回答。   “嗯,确实很浪漫,我相信雅婷姐你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神情气爽的应无御笑眯眯地坐在花月椅子的扶手上,一边体贴地帮花月按摩一边道。“你说对吗?花月?”话语中有明显的讨好意味。   “嗯哼。”花月冷哼了一声,“若不是被不怀好意的色狼故意弄错了暗示的话,的确很浪漫。”   雅婷一头雾水。   “我是真的记错了。”应无御睁着眼睛说瞎话。   “嗯。我也真的相信。”花月敷衍地道。算了,到了这一步她还能说什么,并且,她也不是完全抗拒。想到昨晚的大胆冲动,脸上不禁染上粉色。   初试□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冲动年纪的应无御见到她小女人的娇羞表情,不禁靠在她颈边痛苦地呻吟,“不要诱惑我,我又会想要你。”昨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他身体的某个部位不受控制地产生了变化。   “你……!”这下花月的脸红得可以滴出血了。他真的是需索无度的野兽吗?   “不要怪我,是你太诱人了。”应无御情不自禁地吮吻她的颈项,完全不顾周围好奇与暧昧的目光。   这个坏小孩……就不会看看场合吗?花月受不了地猛K了他的头一下,推开了他,警告道:“安分点。”   应无御不满地撇撇嘴,但还是收敛了许多。   “花月。”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右侧传来,花月偏头,轻笑,“学长,你在法国的事办完了?”康明陪她到了美国之后又立刻转机去了法国,花月倒是有点好奇什么事能让康明如此心急。   “还没。”已是国际名模的康明一身时尚的打扮,“有件事还需要你澄清一下才行。”他苦笑了声。   花月淡淡地一挑眉。   “这位是韩国名模金恩娜,”康明拉过身后一位高挑亮丽的女人,“我想请你对她说我俩不是情人关系。”   金恩娜听不懂中文,,但她明白康明是什么意思,她尴尬地想离开。   原来……花月了解地点头,正想开口,却被某人抢了先,“金恩娜小姐。”标准的韩文。   金恩娜看向发声处,确不自觉地惊叹了一声,好俊美的男孩!   已习惯了这种反应的应无御勾起一抹迷人的笑,“你好,我是应?罗斯特,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不是情人关系。”若是的话,康明决不会还站在这。   “可是……我看见他们在后台接吻……”金恩娜喏喏地说。   沉默。   “……花月?”令人发麻的声音从花月头顶传来。   听不懂韩语的花月却听得懂应无御危险的语调,“等等,我先知道一下金恩娜小姐说了什么。”然后她转头,“学长?”   “恩娜说看见了我们接吻。”康明无奈地道。   “噫!”花月出现了难得的惊慌表情,天哪!若坏小孩当真了还不闹翻天?“恩娜小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就是上次在米兰的设计大奖晚会的后台,我被米歇尔那该死的家伙开玩笑地一推,恰巧碰到你的嘴的那次。”康明十分老实地道出原委,一心只想澄清这事的他完全没注意到应无御。   花月倒抽了一口气,她竟忘了那个意外!   “那件事……呃,御,它只是个……“可见这大醋缸已完全听不到她的话了。他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用力地给她吻了下去。并且还是一个长达十分钟的法式深吻!   这下什么也不用澄清了,不止金恩娜了解了,尾随康明与金恩娜而来的记者也了解了。刺眼的镁光灯闪个不停,周围的人也因惊愕而忘了阻止。这些花月都顾不上了,眼前这小孩的醋意才是她需要解决的重点,不然说不准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尾声   应无御与花月激吻的照片上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因为罗斯特夫妇添乱暴露了应无御的HYK代总裁的身份,并大肆中伤花月是导致应无御与父母失和的罪魁祸首。因此甚而连财经报的头条都是两人亲昵的照片。记者将其与康明、金恩娜的关系编得天花乱坠,同时也将两人与罗斯特夫妇的纠葛大肆渲染了一番。   但不可否认的,这事为花月的服装展作了极好的宣传。可当事人的花月丝毫不见得高兴,甚至还露出极为困扰的表情。   她一边指挥着场地的布置,一边紧皱眉头对雅婷道:“雅婷,明天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吧。”她第一次有了临阵脱逃的冲动。   雅婷一听,夸张地叫道:“按原计划?那怎么行?我们模特都已换了,而且会场都快布置好了。”   “可是……”若只是服装界发表一下还没什么问题,但现在正炒得火热,她岂不是在对全世界……   雅婷了解地眨眨眼,“别害羞了,这样多浪漫啊。”   花月捂着发热的脸为难地呻吟了一声。   “你家少爷不是还在为那事闹别扭吗?明天正是个好机会呢。”雅婷游说道。   垂下眼睑沉默了一会,花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愿不被发现才好啊。   第三天,花月的服装展如期在XX地的时装发布厅举行。   离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展厅里便已经坐满了人,记者们也忙着找最佳摄影点,设着三角架。   由于走台是下沉设计,因此稍微细心一看,便会发现此次的舞台放弃了以往的“T”型走台,而是采用了由两个“Y”连接的“YY”造型,中间用雅致的盆栽填补了空隙。   倒数还有十五分钟,门口引起了一阵骚动,敏感性极强的记者们立刻移至门边。原来是绯闻中的弟弟恋人,HYK的神秘少年总裁应无御在HYK三大巨头的护航下,冷着俊美的脸大步跨进展厅,一时间镁光灯此起彼伏。   在后台忙碌的花月偷空瞄了一眼应无御,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快了。   面无表情的应无御坐上第一排的中间位置,他余光瞟到父母也坐在不远处,但他视若无睹,对身旁记者的提问与照相视若罔闻,只是在心里暗自抱怨花月这两天不见他。虽然他制造了个大麻烦,但他那时是妒嫉冲昏了头脑嘛,她怎么可以为这种小事而生两天的气?他都还没对她生气耶!她竟然让别人亲了只属于他的红唇,即使是意外也不行!康明……等这次发布会一完,他就死定了。应无御危险地眯了眯眼。   后台的康明突然觉得背脊一阵凉意,他摸摸脖子,不解寒意从何而来。   时装展进入倒计时,三、二、一,“啪!”全场一片漆黑。   悠扬轻快的音乐响起,大屏幕上出现了大大的英文“HE”,镁光灯打开,屏幕的前面站了一排小男孩,花月的“他”之服装展正式开始。   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的应无御看着几乎身高年龄都差不多的小男孩穿着似曾相识的服装,微微惊讶地坐直了身子。   不仅应无御,周围的专家、观众也都在窃窃私语,这次不是花月的新装发布会吗?怎么主题有些不对劲?   第二批模特,虽身高年龄都较之第一批稍大,但依旧还是九、十岁的小孩。   突然,一个“The Flower Moon”的死忠追随者大声叫道:“那些全是非卖品!”   不经意地一提醒,一传十、十传百,于是会场中的人都明白了这次展览是“The Flower Moon”的特别展。   随着模特的渐渐变大,人们慢慢发现“The Flower Moon”每年每季的非卖品都是男孩服饰,似乎……是为某一个人设计的一样。于是大家马上联想到这次的主题“HE”,难道,这些真的是给一个“他”穿的吗?那个人是谁?众人一边看一边交头接耳,同时也在赞叹花月八年前设计的服装如今展览依旧不显过时。   无视周围的私语,应无御勾起了一抹迷人的笑,眼底里净是爱恋。   男孩的时装在墨一个年龄段停住了,又是一阵漆黑,灯光再次打开后,屏幕前已换成了一批身高均在一米八以上的年轻男模,音乐也换成悦耳稳重的旋律了。   从未见过的服装,沿袭了花月一贯的休闲与时尚相结合的风格,但胆大的设计与饰品的装饰并非是时下流行的主线。可又似乎不显突兀。在欣赏的同时,众人不禁猜测,难道“他”就是花月一直的绯闻男友迈克?康?这时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一直缀着笑的应无御,心中的好奇愈发地大了。   陪同前来的乔、阿瑟、弗兰克也相视了一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你没事吧?”乔怕应无御笑着笑着就抓东西摔过去。   应无御瞟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有事?”难道舞台那么明显了他还不明白吗?他又不是白痴。YY的形状,Y、W、Y,呵呵,他家花月越来越可爱了。应无御的笑容扩大。   但那个笑看在三人心中简直是心惊胆跳,“是吗?没事就好。”乔勉强笑道。   懒得理会他们,应无御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台上。   这时全场又是一暗,随着飘扬迷人的音符,大屏幕前出现了一批身高几乎一模一样的十八岁左右的模特。   “呵呵。”应无御终于开心地笑出了声。   三人与众人一样都发现了顺序的不对,同时乔粗线条地道:“我应该没见过Flower的服装啊,但怎么我会觉得那些衣服都好像见过?”   这时已发现了其中秘密的阿瑟与弗兰克鄙视地看向他,若不是他在计算机方面还有作用,他们一定把他踢出HYK。   “你看看应穿的衣服。”与其中一件完全相同。而且那些模特展出的服装都是应穿过的衣服。   这时乔才了然地看向应无御,“应,原来你……”   “跟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我穿的都是同一品牌,还一直担心我没有女朋友,你们的观察力差了点吧?”   三人仔细想想,竟真觉得惭愧了起来。   这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应无御的肩,他一回头,原来是雅婷,只见她神秘一眨眼,“跟我来。”      场上的服装展接近尾声,但人们的疑惑并未得到答复,并且有记者发现应该是制造□的诺恩?莫迪与迈克?康都未出现,到底是谁压轴?他们特有的新闻兴奋感让让他们明白将会一场好戏还在后面。   这次并未熄灯,众人清清楚楚地看到最后一批模特往回走时,中间的盆栽上面缓缓地升起了隔离板,构架起一个直行台。   而大屏幕的前面,一左一右站着的便是摆着潇洒姿势的诺恩?莫迪与被叫做迈克?康的康明。   等其余人一退场,身着一件白色休闲衬衫,并在衬衫右下角绣有黑色花朵,下面穿着黑色休闲裤,脚上穿着白球鞋,并在脖子上戴着黑色细皮绳Y型吊坠的诺恩?莫迪踏步走向中间的伸展台。   “啊!那件是……”一个微胖的法国小伙子失声叫道。那不就是两年前他始终未买到的衣服吗?   大家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大屏幕上出现的“BEFORE”,与诺恩的完美走台,这时的闪光灯激增。   诺恩出色地单独完成展示后,帅气地一转身,走到两个Y的一个交接点停了下来,站定了姿势。   接着,康明内穿一件白色系棉质T恤,外套一件淡土色系开领长风衣,裤子是白色棉质休闲裤,这便是花月设计的第一套成年男子服饰。   在康明走台时,屏幕中打出了“FUTURE”的字幕,观众渐渐明白了。   人们屏住气息,等待着某人的出现。他们知道,这一场走秀该有一个十分完美的结局。   果然,一会儿后,从左侧优雅地走出了一个男子,他穿着一袭两件套的白色休闲西装,啜着完美的迷人笑容,如从画中走出的现代王子般眩目地走进人们的视线。   是应?罗斯特!果然还是他!全场一阵轰动。闪光灯更是如日光灯般不曾停息。   只见应无御优雅转身展示完服装,然后侧身站定,从容一抬手,转头注视着后台出口处。   后台处,雅婷将一脸挣扎的花月轻轻一推,让她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于是,在设计师本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花月作为本场唯一的女模特,身穿一套白色露肩丝绸礼服,在身后高腰处有一朵五瓣花型的丝质立体花形结,从中间结口处还拖下三条长长的装饰丝质条。   好美!在花月略显羞涩的走台中,众人脑海中同时闪过毫不吝啬的赞叹。   花月将手放进应无御的手中,与他交换了一个深意十足的眼神。然后转身面对在场的观众,浅浅一笑,轻轻行了一个谢场礼。   在座的都愣了一下,然后不知谁带头鼓掌,大家纷纷站了起来,对她报以热烈的掌声。应无御的父母也相互看来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可言传的东西。他们也站了起来,一下、两下,也鼓起掌来。   “Kiss、kiss。”一个记者笑着大喊道。他并非起哄,而是想做一下这一对年轻恋人模拟结婚的见证人。   于是大家都呼喊起来。   花月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她看向应无御,只见他微笑着看着她,眼里是迷人的温柔。   花月与他凝视了许久,然后,她微笑着轻轻抬头,缓缓闭上了眼睛,承受应无御落下的温柔的吻。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 http://www.bookben.cn/